田军失落,拎着文件夹离去。
他回到座位紧锁眉头。
有些人生来不能做销售。
我给LISA去电话,恐怕又要烦她助力一把。
工作日终,颦颦推门进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与田叔说话?”她义愤填膺为田军打抱不平。
“你想跟我说什么?长幼有序,还有敬老尊老?”我靠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钢笔。
“田叔还有五年就要退休,你不必对他要求苛刻。”
“这里是销售部,不是福利公社,这里人人拿业绩说话。”
“田叔在岗位兢兢业业,他几乎包揽办公室所有杂物活。”
“他替你换1000支笔芯,也不及找个客户来餐厅喝杯柠檬水。”
“你真冷酷。”
“冷酷?”我笑起来,“好吧,随你怎么说?我只是想让他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要想颐养天年,请另寻他处。”
“你想踢跑田叔?”
“他确实不适合待在这里。”
“你要他一把年纪去看大门还是替人刷马桶?”
“这是人力资源的事,我无权插手。”
“呵,暴君。”
“刘明颦,你注意下自己的态度。”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警告,“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快快给LISA去个电话,叫她把刘明颦也调去刷马桶。”
颦颦拂袖而去。
我深深吁口气。
又一日工作,忙得天昏地暗,到下班铃响,我与颦颦仍在处理文件信息。
田军跑进来握住我双手感激涕零。
“威廉,谢谢你,若不是你美言,LISA不会调我去后勤做主任。”
LISA的效率一向不可小觑。
“你工作勤勤恳恳,我只是如实汇报而已。”我微笑,“恭喜你。”
“我会努力工作,不让你为难。”
田军又热血沸腾。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他告辞离去。
我朝刘明颦望去。
颦颦垂下眼帘,双颊绯红。
“哎呀,有日,不知是谁将我骂到狗血喷头?”
“抱歉。”颦颦怯怯。
我轻笑出声。
捉弄这个人恐怕是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最大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