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晖走到我房间来。
“颦颦。”他唤我名字。
我盯着电脑屏幕,不作声。
他只好再不开口说一句,慢慢将个密封塑胶袋放在我书桌上,之后离开。
里头装有一个烧焦一半的皮夹,还有一支约瑟夫二世。
我双手颤抖,一点点打开。
约瑟夫二世上刻着S′agapo。
S′agapo,希腊语里“我爱你”的意思。
方明不晓得有没有去查它的含义?
我打开钱夹,眼前已一片模糊,方明的身份证依稀可辨,里头有一沓卢比,还有一张收银条:
新德里的卡地亚,物品是对戒。客户要求刻字“M&P”。取戒指的时间是事故发生后的第二天。
那日他的来电说自己有事耽搁,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
我还开玩笑要他永远留在新德里不要再回中国来。
好了,林颦颦。
他果真听你话了,他永永远远地留在了新德里。
他笑着说我会变成寡妇。
他早就要给我一个“妻子”的名分了。
我呜咽起来,掩面,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止也止不住。
我的方明离开我了。
哦,不,我依然不相信,我的方明已经离开我了。
一个月后,阿荷在妇幼医院生了女儿。
医生抱着婴儿交给志晖,志晖笑盈盈,小心翼翼地接过。
我拉着志晖,哀求他:“志晖,给她取名刘明颦,好不好?”
志晖沉默,之后点点头。
父母带着蒋嫂从香港赶过来。
他们与志晖同样兴奋,一个个轮着抱明颦。
明颦在襁褓里哇哇哭,周围的人笑着。
新生命的诞生给所有人带来了快乐。
可是,怎么办?
即使如此,我依旧觉得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