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垣道:“我干什么了?”
琉璃眨眨眼:“你为什么诘难郑侍郎?”
“我有吗?”范垣白了她一眼。
琉璃见他坚持不认,啼笑皆非:“我以为师兄已经不像是那会子一样了,原来还是一样。”
范垣问道:“说的什么?”
琉璃正要回答,目光无意中从他锐利的凤眸上移开,望见那略有些冷清的薄唇。
刹那间,眼前又出现那日黄昏,蔷薇花架子下的情形,心头砰地一跳。
当即忙转开头去不看:“没什么。”
范垣见她低低不答,哪里知道她想什么。
只是他心中到底忍不住,就说道:“你什么时候跟郑宰思这么亲近了?”
突然想到自己连日在内阁当值,期间也不知道这登徒子到底来过几次,两人又干了什么。
这年头不起就罢了,一起,顿时犹如心头藏着一枚刺荆棘,挠刺的他无法安生。
琉璃诧异地看他:“方才郑侍郎不是说了么?他是来看望我是不是大好了的,回头也会跟儆儿说。”
范垣嗤了声:“这样可笑的借口,随随便便找一百个也有。”
他说这句时候的声音略低,琉璃正打量前方角门处,一时没有听清:“嗯?你说什么?”
范垣扬眉喝道:“总之以后不要再跟他私下见面!真不像话。”
琉璃不置可否,但见他动真一样,便说:“如今我都大好了,他以后自然不会再来了,又何必白叮嘱我这句。”
“那可说不定。”范垣又轻哼了声。
琉璃见他态度如此捉摸不定,正要询问,突然见前方路上,温姨妈扶着个小丫头子,走了出来。
范垣也瞧见了,当下站定,回身行礼。
温姨妈见范垣也在,只略觉意外,便和颜悦色地笑道:“你也回来了?可巧……回来多久了?可见到过那位郑侍郎?”
范垣道:“正好遇上了。”
温姨妈点点头,又说:“我方才着急回来,就是怕怠慢了那位大人,只是里头那些太太奶奶们甚是热络,一时脱不了身。幸而你也在,咱们不至于失礼了。”
范垣听到“咱们”,有些莫名得意,竟看了琉璃一眼。
琉璃虽看出他在得意,却不知他为何而得意——温姨妈感激他来招呼郑宰思那位贵客,却不知道他把郑宰思“呲”了一顿,如果知道,指不定多着急,他竟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
温姨妈却果然满心的感激,又加上养谦高中,她心里喜欢的开了花似的,忙道:“怎么只在门口站着说话?纯儿,快请你表哥进去坐。”
琉璃正要答应,因对上范垣的眼神,想到那天蔷薇架子下的轻薄,突然变了心意:“母亲,表哥有事,要走了。”
范垣满脸意外地看向琉璃。
温姨妈有些失望:“是吗?”
琉璃不容范垣开口,柔声道:“不然我早请他进去坐了,只是他贵人事忙,坐不住的,咱们还是别太耽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