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与岑柏鹤对视一眼,笑着走向前,留下了一张张热闹的照片。
蓝天,阳光,海滩,灿烂的笑脸,还有他。
祁晏抬头看着天空,露出一个笑容。
老头子,谢谢你,你算的对,我这辈子确实是富贵命,福泽有余,家庭幸福。
二十五年前,他从垃圾堆中捡起来他。
二十年前,他开始教他读书习字,给他讲玄术界的故事。
十八年前,他开始上小学,是他教会了他,术士不是骗子,也不是不读书,连书都念不好的人,做不了术士。
十五年前,他告诉他,做术士者万事皆可随心,但却不能泯灭良心。其身不正,心便不正,心术不正者非人,又何来的心?
十二年前,他告诉他,人活着最重要的是自己。
十年前,他告诉他,每个人的路都要靠自己,他不可能一直陪着他。
八年前,他坐在破旧的摇椅上,握住他的手,微笑着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说:死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他一生欠他良多,可是这辈子却无法偿还了。唯有把他记在心里,牢牢的记着。
因为唯有他,知道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若是连他都忘了,还有谁记得他呢?
天一门人,一生仅有一个弟子,不在意后人怎么看自己,但是作为徒弟的却不能理所应当的忘记师傅。
“小心阳光刺眼,”一只手掌拦在他的眼前,“这里的紫外线强烈,等下婚宴结束以后,你去戴一顶帽子。”
祁晏眨了眨眼,适应了阳光的强弱差别以后:“好啊。”
岑柏鹤在他脸颊亲了亲:“走吧,我亲爱的丈夫。”
祁晏扭头看他,在他下巴上回了一吻:“好,我亲爱的丈夫。”
婚宴准备得十分丰盛,宾客甚至怀疑,岑家这是有钱没处花,平时不炫富,积攒到今天,一口气全部发泄出来了。
不过吃婚宴的人,总是希望主人大方一些,这样他们也能吃得更开心,更庆幸。大家推杯换盏,谈着生意经,育儿经,又或是一些乱七八糟不起眼的八卦,然后与新郎们碰一碰杯,再送上一次祝福。
好在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爱灌新郎的酒,不过伴郎团的人倒是喝了不少。酒宴散去后,王航喝了一支解酒的药,脸颊绯红的坐在椅子上发愣。
“钱钱结婚,你这个大哥哥是不是有些不适应?”林硕拍了拍他的肩,在他旁边坐下。
“什么哥哥,”王航切了一声,“他这么不省心,有人愿意把他收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别嘴硬了。”林硕笑了笑,他喝了不少酒,说话的时候也少了几分顾忌,“我们宿舍里四个人,你跟钱钱的关系最好,我见你平时总是操心钱钱的事,可没见你对我们那么细心我。”
“你们能一样吗?”王航白了他一眼,“你们有家人,钱钱就一个人,我要是不对他细心点,他吃亏了怎么办?”
林硕摇了摇头:“你就嘴硬吧,别说你,就连我也有些舍不得。”
朋友结了婚,他们这些兄弟就要开始退居二线了,想到自己当亲弟弟养了好几年的兄弟就这么被其他男人勾走了,他的心情很奇怪,有一半是高兴,还有一半是泛酸。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