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住枕头,把脑袋枕了上去,又把大腿架了上去,尝试入睡。
但拿枕头做傅西泽代餐俨然低低低低配版,辛瑷抱了许久,也没酝酿出半点睡意。
失眠了。
辛瑷学生时代基本秒睡,有时候困得要死站着都能睡,不曾想,重生一回把失眠这毛病也给带过来了,可后来他也不怎么失眠,作息被傅西泽调得很稳定。
辛瑷叹息一声,认命地摸手机,给傅西泽发微信消息:“我要睡了。”
那边没回。
十二点多了,大概睡着了没看到。
傅西泽在附中可是公认的睡神,高三的时候辛瑷还给傅西泽写过同学录,对他的印象:感觉每次看到你都和‘睡’有关,要么在睡,要么即将睡,要么刚睡完。
辛瑷又试探性地发了一句:“你要是看到不回就不怕我打电话骚扰你。”
聊天界面突然开始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哼。
看来是看到了,故意不回的。
隔了许久,傅西泽的消息终于传递过来:“?”
辛瑷气不过,我是让你回我一个问号吗,他戳进联系人,突然想起这一年他并没有存傅西泽的手机号,但不要紧,他开了作弊器,傅西泽的号码,辛瑷烂熟于心,傅西泽这人懒得要死,自然懒得换号码,换绑太麻烦。
电话拨通的“嘟嘟”声响起,傅西泽似乎从来没设过彩铃。
傅西泽呢,本来睡得迷迷瞪瞪的,半梦半醒间恍惚听到了微信提示音,敢问……他是会大半夜回消息的人吗,显然不是,他只会当做没听到睡得死沉,但鬼使神差地,傅西泽的手探出,去摸手机,输密码解锁,手机屏光线刺得他眯了眯眼睛,但他始终不够清醒。
他看到太子爷大半夜给他发的消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最后只回了个问号。
然后,辛瑷的号码拨打了进来。
太子爷怎么有他的手机号?!
唔,许尤给的,也或许,翻出了他给他写的同学录。
反正傅西泽很早就知道辛瑷的手机号,又靠毕业季广发同学录确保自己拿到辛瑷号码的方式足够正确。
傅西泽知道辛瑷的全部联系方式,但一概没添加,不熟,不好打扰。
但号码拨进来,傅西泽就是知道,这是辛瑷。
傅西泽感受着手机在手心里震动,这回彻底清醒了,他滑动接听,嗓音在深夜里沙得不行:“喂……”
辛瑷的语气,又凶又蛮横:“给我说晚安。”
傅西泽很听话:“晚安。”
辛瑷回:“晚安。”
辛瑷给傅西泽道了“晚安”,便挂断电话,又在微信上给傅西泽发消息:“早点睡。”
傅西泽心想,我本来已经睡着了是你发消息吵醒了我,但求生欲作祟,傅西泽礼貌地回:“你也是,早点睡。”
辛瑷听到傅西泽的那声“晚安”,心脏这才踏实了起来,他头埋在枕头里,很快就沉沉睡去。
傅西泽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确定辛瑷不会回复,这才按熄手机屏幕,接着睡。
迷蒙间,傅西泽隐约意识到,以后提及辛瑷,不再是辛瑷和他朋友们的故事,而是辛瑷和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