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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了下来,望着他的那双眼睛隐隐闪烁着明亮的水光,声音诚恳而坚定:
“我要重新站在人们仰望的最高处,证明我没有被打败。”
他记起来了,记起她曾就着昏黄温暖的台灯灯光,望向他时同样是如此温柔又坚定的神色说过的那些话:
——“宇宙必然存在一种恒定的能量在与人们对抗,你可以称它为【命运】。”
——“它意图通过无法避免的苦难与灾厄,来摧毁人们的希望与勇气。”
——“可我不会被打败,我会持续地、不懈地和【命运】对抗……那就是活着,直到实现我存在的意义为止。”
她是如此热爱艺术,胜过一切,创作就是她生存的意义。
‘男爵’迷恋的或许就是她坚定梦想的耀眼与夺目,也因此花重金拍卖买下她18岁时的作品,只为更快地让她得到认可。
只可惜走捷径并未满足她的追求,反倒让她陷入了无法证明自己的痛苦。
她是小鸟,她应该永远自由,无论灵魂还是躯体,不受任何【规律】的束缚。
她也是凡人,同样害怕灵感的枯竭,害怕生命的衰败,她必须赶在【命运】摧毁意志之前拼尽一切地去赢得胜利。
她清楚地认知了解痛苦与不幸的存在,但她也从未忘记抗争,像那些逝去灵魂从不放弃的黄金精神那样,休整然后重拾精神对抗生活的压迫,如同真正的勇士。
而米斯达呢?他在这一刻又再次重新认识了她,耀眼又夺目,令他震撼……且为之心动与迷恋。
他当即感动道:
“你会赢的。你会赢得很漂亮呜呜呜呜呜……我会支持你,在你背后默默支持你!我、我这就滚下楼去做饭!”
他说着就要跳起来,被艺术家困惑地一把拉了回去:
“来都来了,你就再坐会儿吧,我可以陪着你,刚好我也想休息一下。”
米斯达甜蜜地好呀好呀,不客气地接受了邀请,开开心心理所当然地和她一起腻歪地共同瘫倒在披了塑料布的漂亮沙发上,满足地叹息,然后听她兴致盎然地描述自己的计划与对未来的设想——她很少做不切实际的幻想,但这次不一样,她很确定事情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她之所以这么着急地抛下他闭门创作,是期望能在夏天结束之前完成这惊世骇俗的巨作,这样说不定还能赶上10月的艺术拍卖会,当然赶不上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这次的创作迟早是要惊艳闻世的。
他看着她,一脸幸福满足地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天真的神情让她看上去更加像个充满希望的年轻朝气蓬勃的小女孩儿,她正得意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自顾自地念叨:
“雕塑会很大,至少6英尺高……我的预期它至少能卖几千万欧,说不定……说不定会上亿,那说明什么?说明我会变得很有钱!”
“对,”
他宠溺地附和:
“比‘男爵’更有钱。然后呢?你打算拿这些钱做什么?”
她嘀嘀咕咕陷入了思考,说还没想过太具体的,但这次的成功后她就不必再烦恼灵感不灵感的事了,她说不定会就此封笔不再创作了,早早地拿钱躺平养老,说不定还会再去旅行,但绝不去美国那种历史渊源浅薄的破地方……
米斯达本来还挺喜欢听她罕见世俗地畅想这些未来的事,但听着听着又不太高兴了:
“所以你的计划里都没有我是嘛?”
她迅速看他一眼,像是怕他再哭,连忙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