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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朝堂上鱼龙混杂,朕想将朝堂洗牌,便需李爱卿的配合。”沈念边说边暗地里观察李晏的脸色,“不知爱卿可愿配合朕?”
既然沈念都主动询问了,李晏心知自己也不好拒绝,神色如常地回答:“皇上大可放心说,臣怎敢拒绝。”
这样的回答沈念虽然很满意,但也因为李晏的态度而有些难过:“阿晏,抬起头让我看看可好?”
李晏喉咙微动,最终还是乖乖抬起了头。
不知是烛光微弱看不清楚还是李晏的问题,沈念在李晏的脸上看到了微红,只是略微看了一眼,李晏便立即别开了头:“还请皇上说正事,时候不早了。”
“张尚书同我说,需你战败才能实施此计划。”沈念有些失落,但还是开口了,“阿晏,你可愿用此计助我重组朝局?”
这话说完,李晏沉默了很久,久到沈念生出了李晏不愿这样的念头,便叹了口气:“阿晏,我明白你不是用苍生百姓换朝堂重组的那种人,你不愿倒也好。”
又过了一会,李晏才开口,但口中并不是想象中的拒绝,而是疑问:“若是我同意,你可能得权?”
即使李晏心里也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内心里还是希望得到沈念的回答,果不其然,沈念只是稍稍迟钝了一下,便开口回答:“可以。”
“臣知道了。”李晏站起身来准备告辞,“首战臣会以最小的代价战败,伪造一份惨重的战报传回京中。”
沈念眼神复杂地看着李晏,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想说的话,让李晏离开了。
两日后,镇北侯率军出征,刚登基没多久的新帝亲自送其至城门。
李晏此刻正坐在马上发呆,听到人群有些骚动后才转过头去,一眼便望到了沈念。
只是一愣神的功夫,沈念便来到了李晏跟前,以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喊了一声李晏:“阿晏。”
这一声直接将李晏从发呆中再次拉了回来,李晏看到沈念,连忙下马行礼:“参见皇上。”
和以往一样,沈念将李晏扶了起来,有些委屈地在李晏耳边说道:“自上次召见你过后,每次我想找你,你都不愿见我了。”
闻言,李晏有些慌乱,不知怎么和沈念解释,有些结巴地开口:“臣。。。。。。臣。。。。。。臣怎敢。。。。。。敢打搅皇上。”
“我不过是与你说笑,阿晏怎还当真了?”沈念将李晏的表现尽收眼底,李晏每次面对这种情况都总是慌乱的,十分有趣,不免有了笑容,“我等你回来,不要受伤,委屈你了。”
李晏轻轻应下,耳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臣必定不负皇上所望。”
看着李晏这副不同于往日的模样,沈念未免觉得有些有趣,又多看了她几眼才道别:“去吧。”
而李晏和沈念这一番交流,虽然没被人听见说了什么,但肢体和神态交流早已被人看见,足以看出两人的关系极好,这样一来,李晏位高权重,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与皇帝不合的传言自然就破了。
又是一番寒暄后,军队出发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沈念这才转过身去,看向了路上那些互相交谈的大臣,并未多管,这几日铁西营的人陆陆续续会被安置进去,大臣讲了什么都会被呈上,届时便可找机会问罪了。
今日这样浩浩荡荡的声势自然是沈念和李晏共同制造出来的,为的就是把声势搞大,现在声势有多大,等到战败消息传回这群大臣就有多活跃,自然,李晏身上背负的骂名就越多。
想到这,沈念未免有些难受,一想到李晏愿意背负骂名去为自己夺权,便更愧疚了,可又想到前几日那暧昧的氛围,未免也有些脸烫。
但转念一想,便突然想到了一点——每当她对着李晏有一些亲密举动时,李晏总是会唰的一下脸红,在前些年也是这样,未免让她有些生疑,李晏虽挣扎,但貌似也没有反感。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昨晚的行为过于唐突,导致李晏觉得自己疯了,所以才没有表现出异常吗?
总的来说,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从沈念脑中生了出来,只是尚未取证,也并不敢相信。
另一边的李晏,行军一日抵达了叛军和普的边境,叛军之前一路攻到京城,被李晏率领的勤王军队猛追,收回了部分城池,但叛军不单单只是沈存,还有灵王,再加上沈存把大普玩过头了,叛军领土扩张速度可以算得上是惊人,短短的时间里就将半壁江山占领了,若是要收服江山,重新统一未免有些难度。
此刻已是深夜,叛军边境巡逻并不严谨,只是草草敷衍了事,毕竟在叛军眼里,如今的大普根本没有敢打杀的人,就算李晏带来的人敢,可也没有叛军数量庞大,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淹死普军。
更何况在他们的潜意识里都认为赶路到半夜,没有人会直接发起进攻,怎么都会休息一下,自然是防守松懈。
李晏派的人出去后,将城内的情况如实转告给了李晏,李晏看了一眼天色,开口:“差不多了,兴许能在天亮前拿下两城。”
在行军时,李晏便让石耕率了另一路军队前去同时攻另一座不远处的城,若是在天亮前拿下城池,便留下人员安置,立即启程去攻其余离得不近且尚未得到消息的城池。
石耕如今已经从当初李晏身边的副将升为了将军,作为李晏的心腹自然可以信任。
与此同时,城池里的叛军睡得正香,便听到了身边传来了刀的声音,一睁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弟兄死在面前,鲜血喷溅到了自己的脸上,叛军瞳孔巨缩,还没开口通知就被立刻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