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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杨孝义这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并未说动杨广卿,他仍在犟嘴:“父亲是说,虞大人之女配不上我?亦或是想说,京城虞家配不上弘农杨家?父亲不妨想想,若是我与皇上联姻,我不过便是一个为大普江山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皇上对我并无感情,又何来杨家地位水涨船高一说?若是我们与虞家联姻,虞家必会与杨家站在一条船上,届时我们的地位才会真正让皇上忌惮。”
闻言,杨孝义震惊的久久说不出话来,他的的确确是在权衡这其中的利弊,很显然,杨广卿说的是没有错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念不喜欢杨广卿,若是仅因为一张皮囊就万分宠爱,那定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杨家的地位还是不变,只是多了个王夫父家,皇亲国戚的头衔罢了,可若是和虞家联姻,那么朝中的文官说不定会重新站向他这边,到时候说不定有机会架空沈念,即便架空不了,他杨家在朝中的势力也会十分巨大,下一任继位的皇帝能不能说上话都要看他们脸色。
这样一看,和虞家联姻有利无弊,似乎才是真正的最佳选择,杨孝义随即便转变了态度,露出了一丝微笑:“我儿不愧为‘京城第一才子’啊,竟连此等妙计都想得到,今日你说此言,难不成是已经与虞家搭上线了?亦或是说,你的那位心上人便是……”
杨孝义期待的看着杨广卿,只见后者轻轻点了点头,神秘一笑:“父亲,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过皇上已经发了话,若是想要解除这婚约,我只能有些不好的风评,还请父亲见谅。”
听了杨广卿这话,杨孝义哈哈大笑起来,不得不说杨广卿这番真是妙计,即便逛了怡红院,但杨广卿并未在里面发生了什么,自己的身子没丢不说,还能以此机会主动要求解除婚约,至于虞家那边,若是杨广卿的心上人得知其中的缘由,定然不会生气,至于那些大臣,在虞家和杨家的势力面前,有怨言也不敢讲太多。
想到这里,杨孝义拍了拍杨广卿的肩膀:“想做什么,直接做便是了,父亲与杨家全权支持你。”
杨孝义过于开心,以至于没看到杨广卿脸上闪过的那一点心虚,但杨广卿飞快低下头回答:“谢过父亲,不过,在我做完一切事情前,还请父亲不要声张两家联姻之事,若是引起皇上怀疑,让其警觉便坏了大业。”
这一点杨孝义自然是知道的,点了点头,边笑边回了自己的房间,那得意的模样,不由得看的张褚衡啧啧称奇,这时他才发觉自己身体的疲倦,连忙从墙头上下来。
“看够了吗?”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张褚衡身旁,差点没把其吓摔,“我看张太保真是闲的慌,看父子两吵架都津津有味,不妨与我一同去劝说丞相?”
张褚衡一听见要劝说李晏这话便害怕,急忙后退一步,试图撇开关系:“狄相可别拿此事吓唬小的,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文官,若是惹恼了丞相,被一巴掌拍死也说不定啊。”
狄蚺见状,冷笑了一下,飞快出手向张褚衡攻去,张褚衡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立马转身躲,即便躲避的已经足够及时,但还是被狄蚺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啊啊啊啊,狄相,你这是要干什么!”张褚衡发出痛呼,捂着被狄蚺打中的地方哇哇大叫,对着狄蚺控诉道,“我不过就是没有同意和你一同去劝说丞相,你至于下此毒手吗?”
狄蚺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开口回答:“我方才就奇怪,如果张太保当真如同自己所说的那般,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又何来的能力爬上墙头,还坚持那么久呢?而今出手试探,张太保真是深藏不露啊。”
见谎言被狄蚺轻而易举拆穿,张褚衡没有丝毫的尴尬,摆了摆手:“我就知道我这拙劣的伎俩瞒不过你这种习武之人,虽说我确实是一介文官,但儿时也有当武将的理想,只不过,实在差劲。”
反应能那么快速的躲过自己的出手,若是这样的身手大普军队都不要的话,那么大普军队岂不人人都是吕布在世?狄蚺对张褚衡的装疯卖傻心知肚明,不过也没过多追问,有些事情,张褚衡自己不愿说,他追问下去得到的回答也都只会是瞎扯淡的回答,况且现在他和张褚衡还处于同一战线,若是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合作关系便得不偿失了。
这点道理,狄蚺自然不会不懂,虽说隐居过一段时间,但终究是当过大普丞相,年纪阅历摆在那,权衡利弊的能力还是有的,便不再追问,微微点了点头:“可惜大普军队失去一名良将,不过大普朝廷倒是得了一名良臣,不知这位良臣,可否愿意跟我拜访杨太师?”
张褚衡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他这一行来本来就是为了找杨广卿,而今被狄蚺这么一耽搁,早就等不及了,摩拳擦掌地便向杨府大门走去。
片刻后,杨孝义带着很僵硬的笑和杨广卿出现在了杨府会客的地方,杨广卿身为小辈,自然是被杨孝义安排去倒茶了。
张褚衡杨广卿是见过的,前任丞相,当今太保嘛,可狄蚺,身为不是杨广卿那个年代且作为暗卫,戴着面具的人,杨广卿便没有见过了,于是他便边倒茶边带着好奇看向狄蚺。
狄蚺似乎察觉到了杨广卿的目光,似笑非笑的往杨广卿这里看了一眼,黑铁面具下的目光成功震慑到了杨广卿,一时间竟将茶倒出了杯子。
水倒在地上出的动静并不小,张褚衡与杨孝义自然是注意到了的,杨孝义当即就要出声呵斥,而张褚衡预感到了他要说什么,便拦住了杨孝义,示意其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