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小时候再怎么不喜欢她,即便她对二姐的所作所为再不好。
那也是和自己血浓于水,一母同胞的亲大姐。
柳念冉怎么能在监狱里被人这么欺负?
为什么这些人敢欺负柳家大小姐?
辞安哥和爸爸妈妈不都已经向监狱里打过招呼了吗?
而且为什么柳念冉看上去那么单薄脆弱,自己和辞安哥不是托人送了很多东西进去吗?
一个又一个问题盘旋在柳月桥脑海里。
她再次叫来助理。
“查,继续给我查,这些人为什么会对柳家大小姐施暴,是谁给她们的胆子!”
“是,小柳总。”
助理点点头,迅速领命而去。
等助理走后,柳月桥颓然地瘫坐在椅子里。
柳念冉少了一个肾、瘸了一条腿,身上还有或深或浅、经年不褪的疤痕……
柳月桥闭了闭眼睛。
脑子里浮现今天早上在家里看到的,那间柳念冉住了十二年的杂物室。
过了许久,她才睁开眼睛。
看向那本陈旧而廉价的日记本。
柳月桥忽然觉得,那就像一个潘多拉盒子。
里面或许会有许多颠覆这些年想法的东西。
就像面前这叠厚厚的体检报告和病历单。
好似是鼓足了勇气,柳月桥终于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
“2012年12月13日,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爸爸妈妈和妹妹们对于我回家这件事不是很开心,尤其是那个叫蕊诗的妹妹,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不过应该只是我想多了,我会努力融入这个家的,会做一个好女儿、好姐姐!”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
柳月桥终于看到日记本的最后一页。
当她看到满页的法语时,再也维持不了面上的平静。
柳念冉竟然会法语!
那在柳家,自己和爸爸妈妈,还有二姐的那些话,她岂不是全听得懂!
看到那句“以后你就只有一个姐姐了”,柳月桥拿着日记本的手忍不住颤抖。
她忽然意识到。
柳念冉不是闹脾气,不是想引起谁的注意。
而是真的走了,真的离开了这个爱人不是爱人,亲人不是亲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