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七是梅堂约定举事的日期。
随着日期越来越近,谷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激动的氛围,男人晚饭后扎堆喝苦茶谈天的时间明显少了,多是早早回家钻进被窝里去,妇女们却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早晚打听着男人们出谷打仗的事。已婚的女子都面带有担忧之色,对自家男人近几日的过分热情之举既极力迎合,又不断告诫他打仗时要千万小心。
只有一帮小孩在无忧无虑的疯玩着,闻着春天的花香,扑捉飞舞的蝴蝶,弄了一身渍泥回家。
举事前三日,雷霸天召集了隐龙谷的大头领们作了最后一次部署。
根据童九报告,隐龙谷已调集人马一千五百人,以刀弓手为主力,另有骑手五十人,火铳手十人,粮草运输二百余人,各分别编队,每队由一名大头领负责,四月二十七日卯时出发。
童九最后道:“我们隐龙谷这次全员出击,在霸爷的指挥下,势必将那些官兵杀得屁滚尿流。”
众人一阵叫好。
雷霸天做了个让大伙安静的手势,说道:“兄弟们,我们这次和梅堂约定,于本月二十七日相约举事,梅堂的人攻占黄梅,我们攻占孝昌,然后两军整合向武昌府进发。。。。。。”
童七大声道:“霸爷,等我们拿下武昌府后,就直接杀向京城,把那皇帝老儿的金銮殿给掀个底朝天!”
童九笑道:“哥,当今那皇帝可不老呢,听说只有二十来岁。。。。。。”
“管他几岁呢!”童七哼了一声,“将那龙椅抬出,让我们霸爷坐坐!”
“老七,莫要乱讲!”雷霸天的脸色一沉,“跟你们都讲过,我们是替天行道,不是要当啥子王侯将相,在外千万不可乱说。”
雷霸天又皱了皱眉头,说道:“老九,我寻思着,这兵力要重新作个调整:留谷防守的兵力是不是少了些?若是官兵来犯,那些老弱妇孺不是肉上砧板?阿枫再厉害也没有三头六臂呀!”
童九问道:“霸爷,已留下二百人守谷,还要如何调整?”
雷霸天想了一下,对向枫道:“打那些官兵用不着这多人,再说沿路还要招募民众--阿枫,再给你一百刀弓手和五个火铳手,共计三百人,守得住不?”
雷霸天在十天前就告知向枫,要他留守谷里,这让向枫很是意外。本来按他的想法,他做过把总守备带过兵,知晓官兵事务,这次举事肯定会让他上的,没想到却是留守。
雷霸天说相比外面打仗,谷里的安危更重要,一旦隐龙谷丢了,那些老幼命将不保,在外杀敌的兄弟们亦无退路,守住隐龙谷可谓至关要紧。
雷霸天说得有道理,向枫接受了这个安排。
向枫还未作答,魏广抢过话头道:“霸爷,我们隐龙谷有两道关卡,加上麻河天险,易守难攻,外面的人断难攻入,有百来个弟兄防守足够了,哪要得这多人?再说火铳的威力大,用在外面更好。”
向枫这会起身道:“霸爷,为稳妥起见,再留一百兄弟即可,火铳手你们带走吧!向枫在此保证:一定带着弟兄们严防死守,确保谷中老幼安全--我们等着霸爷带着大伙旗开得胜!”
“行!那就这么定了。”
雷霸天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根据情报对孝昌衙门和驻军再次部署攻击方案,直到众人都明白后便各自散了。
在回去的路上,向枫被赵任和姜岩拦着了,向他打听举事的情况。
向枫如实相告了,便问赵姜两人的编队情况。
赵任说他编入了刀弓部队,姜岩去了骑兵队,因为他原先会骑马。对几日后的举事,这两人倒也显得很期待,丝毫看不出紧张来。
三人正说着话,又见到舒诚和高玲一前一后的过来了,高玲撅着个嘴似乎有点不高兴。
“玲子,你咋啦?”向枫问道。
高玲气呼呼地一指舒诚:“你问他!”
向枫看着舒诚,舒诚一笑道:“我这次要出谷,玲子想要我留下来,可我不想留守。。。。。。”
高玲顿时火了,冲着舒诚嚷道:“你说你手无。。。。。。手无个捉鸡的力气,出去有啥用?那是要杀人见血的,可不是闹着玩,你跟着去干嘛?”
高玲本想说“缚鸡之力”这词的,无奈一时记得不牢,只得边说边比划了一通。
向枫对舒诚道:“霸爷刚才发了话,我可以挑选留守人员,你若不想出去,我可以让你留下来。”
“向哥,我想去!”
舒诚说得很坚决:“我晓得打仗凶险,但行军打仗也不全靠打打杀杀,还得靠脑子谋划对不?我觉得我能行——再说我也不全无缚鸡之力,向哥教的功夫我都练着呢!”
高玲“切!”了一声:“就你那几下三脚猫功夫。。。。。。”
向枫道:“玲子,你虽说是一番好意,但舒诚既然想去,还是随他吧!若是主动提出留下他的话,我怕霸爷会有想法。”
高玲一撇嘴道:“有啥想法呀?留他是留,留别人也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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