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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柳云诗骤然掐紧桌沿,白玉般的手指因用力,骨节泛了白。
她的两条白嫩的脚腕被攥住,推到桌沿上,顾璟舟将她的手拿开,让她握住自己的膝盖,语气带着痞笑道:
“桌子硬,诗诗别抓桌子。”
柳云诗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仰起脆弱的雪颈,檀口微张,小口小口地呼吸着。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她哭湿了眼。
柳云诗曲指,紧紧咬住自己的指节,不让哭声溢出来,她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喝个粥,又变成了现在这幅局面。
忽然,混沌中,她似乎又听到楼梯上又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声音。
那脚步缓慢而端方,一瞬间就让她想起了那个人。
柳云诗一下子便从迷离中惊醒了过来,慌了神一般伸手去推男人的肩膀,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够不到。
那脚步声渐近,她心中一急,下意识便用脚去踢他。
岂料她的脚腕被他抓住,男人非但没有停下来,反倒还像是故意一般,越发放肆。
柳云诗又急又惊,偏偏紧咬的唇不敢松开一丝,怕还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便一不小心先溢出让人起疑的声音。
随着脚步声渐近,她眼泪都急出来了,但似乎越是紧张,另一种感觉也莫名更为强烈。
就在脚步声转过一二楼拐弯的时候,一道白光闪过,她脚趾陡然绷直,过了片刻像是晕倒般软了下去。
顾璟舟眼疾手快起身拥住她,将她衣衫整理干净。
下一瞬,季辞的脚步便迈上了最后一级台阶,在楼梯口站定。
柳云诗余光瞥见楼梯口似乎有一道身影,她却已经全然顾及不上,浑浑噩噩地在顾璟舟怀中大口呼吸。
过了良久,她似乎听见季辞闷闷的笑了一声,那笑声像是带着嘲讽。
思绪渐渐回笼,她这才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羞耻意,埋在顾璟舟怀中不肯抬头,却仍觉楼梯口那道视线灼人。
季辞朝地下那滩水看了一眼,视线又定在顾璟舟反着光的唇角,“顾小将军天赋异禀,想必——”
他轻笑一声,不无讽刺道:
“顾小将军从前与敌军交战时,也深谙,一路若是行不通,便另辟蹊径的道理吧?”
他啧了一声,“但我须得提醒你,歪门邪道终究是歪门邪道,不是长久之计。”
柳云诗感觉顾璟舟胸腔震动,闷笑着哼了一声,听他反驳道:
“既然季大人这么深谙战场之道,那不知道……季大人对自己掌管的刑狱又了解多少?”
季辞没出声,顾璟舟冷笑一声接着道:
“也不知道季大人刑狱中,最折磨人的刑罚是什么?季大人自己可试过能不能承受?”
顾璟舟话音刚落,柳云诗便觉得楼梯口那道视线陡然变冷。
沉默良久,她听见他轻笑一声,走了过来,语气如常道:
“府中没什么食材,我从宫中回来路上,顺道去酒楼带了午膳,一起用一些?”
顾璟舟低头看了柳云诗一眼,小声问:
“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