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含了哭腔,窘迫地泪水涟涟,像条脱水的鱼不断挣扎。
“出去?”
季辞意有所指地问,“去哪儿?”
她蹙眉,“太撑了。”
“还撑么?门外的羊排还没吃,刚刚就只喝了一碗粥。”
季辞明知故问,“可能还是运动不够,没有消化?”
柳云诗彻底哭了出来,小脸嫣红,神色破碎,“你、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察觉到她真的哭得伤心,知她脸皮薄,季辞估摸着一炷香的时间差不多到了,也就不打算再逗她。
他将她抱起,一松开,过了片刻,水中漾起一圈白色涟漪。
柳云诗小口喘息,红着眼尾任他将自己抱上岸,给自己擦干身子,套上他宽大的袍子。
洁白的袍子盖住身上凌乱的红痕,随着他抱着走动,空荡荡地晃着。
宽大锦袍下红艳的小嘴脆弱地泛着泥泞红肿不堪。
季辞低头看了她一眼,“还吃羊排么?”
柳云诗躺在他怀中昏昏欲睡,闻言本想拒绝,还未说话,却听男人轻笑道:
“看来还是想吃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远,就从盥室到卧房这截短短的路,柳云诗都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累得睡着了。
直到男人将她抱着坐到桌前,她才醒了过来。
他将她抱在膝上,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倒了杯温着的茶水,喂到柳云诗唇边。
“乖,张嘴。”
柳云诗的嘴角还有些疼,但她喉咙干得厉害,没有犹豫便将那杯茶水咽进了肚子。
季辞看着柳云诗唇上的水光,眸色黯了几分。
他又一连给她倒了三杯,柳云诗想起方才被他喂酒的经历,吓得急忙想拒绝,就听他说:
“诗诗又哭又流汗,出了那么多水,不补一补怎么行呢?”
柳云诗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你怎么总是乱说。”
“乱说了么?”
季辞一本正经,“诗诗方才没哭么?没出汗么?还是说——”
他笑了一声,“你自己想多了?”
柳云诗一哽,他方才确实没说什么,她这般反应倒显得是她自己怎么了一般。
她鼓了鼓唇,“谁想多了。”
说罢,不欲与他在讨论这个话题,匆匆就这季辞递过来的茶杯喝了几杯。
季辞睨眼看她,瞧着她乖顺的模样勾了勾唇。
随后视线移到那个茶壶上,眼底闪过一抹玩味,然后就这她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也一饮而尽。
吞咽的声音伴随着身后男人胸膛的震动,不知为何,柳云诗觉得自己身子在缓慢发热。
独属于成熟男人的气息令她身体由内至外莫名的渴,比喝那杯茶之前更甚。
但她还未来得及往深处想,只觉得男人将一块儿早就切好温着的羊肉喂到了自己嘴边,“诗诗可得多吃点儿,待会儿才好恢复力气。”
方才在盥室里一番折腾,她确实有些饿了,此刻鼻尖被喷香的味道占据,她顺从地张开小嘴。
季辞紧盯着她红嫩的舌,缓慢将烤得焦黄的羊肉放进那湿软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