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咽了一下,双眼死死盯住季辞,语气轻的几乎要碎掉,“是不是,你干的?”
季辞与顾璟舟本来身高一般无二,但顾璟舟此刻身形颓靡,微微弯了腰身,倒叫季辞瞧着他时有些居高临下。
季辞神色悲悯地睨了他一眼,缓慢地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我与她早就一刀两断,她既选了你,你又护不住她,顾璟舟,你是有多无能,才会在顾府大火的时候,跑来我府上撒泼?”
“你胡说!”
顾璟舟听他语焉不详地诘问,早就气疯了,一把挥开贺轩,重重将他打翻在地,继而将长剑压向季辞的脖颈。
鲜血瞬间从他细薄的伤口涌出来,顾璟舟疯了般语气凄然:
“你胡说!明明是你带走了诗诗!她没死!是你将她藏起来了!”
他的剑一寸寸割下去,再多分毫,就能割断季辞的血管,他的鲜血就会喷溅在季府的每一块儿地砖上。
顾璟舟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了下来。
他盯着季辞淡然无波的面色,腮骨楞起,额角青筋剧烈鼓跳。
良久,顾璟舟低声,缓慢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问:
“她在哪儿?你将诗诗藏在了哪里?!”
语声落下,风穿堂而过。
好半晌,季辞都不为所动,仿佛脖子上架着的,不是要他命的利刃。
顾璟舟心中气血翻涌,加之一日一夜不曾休息,情绪激动,他忽觉喉头一阵腥甜,唇角溢出鲜血。
“季辞!那是诗诗!”
他身形晃了晃,字字泣血。
身后陈楷等人赶了过来,陈楷将他扶住,侧首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蹙眉担忧道:
“南砚,节哀……”
“节什么哀?!”
这两个字像是刺到了顾璟舟,他猛地将剑重重划下去,陈楷登时瞳孔一缩,赶在他用力前,伸手握住了剑身。
“顾璟舟你疯了!你当真要杀了季辞不可?!他可是朝廷命官!”
陈楷温热的鲜血和着季辞的血,顺着剑身流了下来。
顾璟舟眸色一沉,眼底激烈的情绪才渐渐趋近平缓。
他看了下季辞,又回头一脸怔愣看向陈楷,喃喃几近自语:
“你说的对,不能杀他,杀了他或许就真的找不到诗诗了,不能杀他……”
“南砚……”
陈楷瞧着曾经几人中最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这副模样,不由也跟着一阵心酸,宽慰地拍了拍他。
在他的认知中,柳云诗就是在昨日那场大火中丧生了,而顾璟舟今日只是神智不清做出不智之举罢了。
他需要做的,就是按照妹妹的吩咐,不
要让顾璟舟犯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