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胡天任说到他的痛处,而是他相信胡天任的能力说不出这些话来。
“熊大人,第三问。你来沈阳摆出防御阵,不敢攻是你没能力打,可防就一定能防住吗?好,就算你防住了。我却听过一句话:驱逐胡虏恢复中华。想当年,我大明太祖何其威武,可眼下辽东被虏去了多少百姓在后金为奴,这些百姓不是我大明百姓吗?你只知道防,还是你只能防。朝廷之中的狗官们,他们日日笙歌,那管过百姓的死活。你让我降,谁为我中华子民作主?”
熊廷弼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他已经详细的读过胡天任的资料,胡天任认识的字不多,写自己的名字都很勉强。
这翻话,不是一个粗人能够讲出来的。
想到这里,熊廷弼说道:“让你背后的人来见本官!”
“就你,你也配!”胡天任也站了起来。
“本官是朝廷命官,手持尚方宝剑,有何不配?”
“不就是一把破剑吗?朝廷威仪在,此剑天下臣服,朝廷失德,就是一块废铁。”胡天任只差把狗皇帝三个字骂出来了。
“你……”熊廷弼当真被气得不轻。
深吸一口气,熊廷弼压住火气:“胡天任,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我想见他。不再提招降之事,以礼相见。只求一见。”
熊廷弼可以感觉得到,胡天任背后的人不简单,能让胡天任这种粗人也知道天下万民,也知道大义。而且这样的军队,不是胡天任能够训练出来的,当然最重要的是,根本就不是胡天任可以装备起来的。
这时,胡天任一只手按在耳朵上,好半天才抬起头看着熊廷弼。
这时,熊廷弼才注意到,胡天任耳朵里塞着一个黑色的物件,然后一根黑色的线连在领子处,然后一直到腰间。
胡天任把腰上的对讲机一解,给熊廷弼说道:“戴上,说话客气点,否则别怪我翻脸!”
熊廷弼不解,可还是依言把那小东西塞进了耳朵里。
刚刚戴好,耳朵里就传来声音:“熊大人,您好。”
熊廷弼惊的四下在看,可周围除了胡天任却是半个人影也没有。惊呼道:“你是何人,你在何处。”
“我叫刘澈,现人在铁岭城。”
“怎,怎么可能!”熊廷弼惊呼着,要知道铁岭距离这里还有上百里远呢。
对讲机自然不可能这么远使用,但拥有基站,再加上中名的中继站,五十公里还是可以使用了,甚至更远一些,也勉强能用。
刘澈没解释,只是说道:“你想见我,可以。三天之后,棋盘山上。地点什么的具体的你和胡兄讨论吧,别怀疑什么装神弄鬼之类的,相距千里通话不是妖术,只是一种工具罢了。把此物还给胡兄,我让他送你一份见面礼。”
熊廷弼呆呆的马耳机还给了胡天任,看着胡天任接过戴上。然后连续的恩了几声,在腰上那黑色的小方块上摆弄了几下后,从另一则腰间解下一个古怪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