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草声音带着些慵懒,又带着些许不明显的激动,听在白羊耳里,心下咯噔,顿时如坠冰窟。
不用多想,只从这药名就能猜到这药散的效果如何,白羊眼睛盯着柳青草手里的药散,连呼吸都轻了不少,生怕一个不注意,这药散就进了他的鼻腔。
“你们男人一辈子都没机会体会一番女人的生育之苦。”说到一半,她顿了顿,眉眼弯弯的笑看着白羊,轻声细语道,“你该感谢我,给了你这个机会。”
语罢,柳青草两指捏起些许药散放在白羊的鼻翼前,吓得他瞪大眼睛,连呼吸都在一瞬间停止。
他不敢说话,也不敢呼吸,只一双眼珠子看着柳青草飞快的眨啊眨。
柳青草嘴角上扬,将手拿离一些距离。
白羊心怦怦跳,待得那只小手离开自己,才敢慢慢的恢复呼吸。
还没等他呼吸平稳,只见那双小手又逼向他的口鼻,霎时间,他紧张又惊恐。
那不能动弹的手开始抖动起来,脖子也僵硬无比。
身边的其他贼人也紧张的看着这一切,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丝毫响动。
“怎么样,要说实话吗?”
柳青草清脆的声音在白羊耳际响起,他再也顾不得想其他,疯狂眨眼暗示。
柳青草这会子才真正的收起手,平静地等着他换气。
少刻,白羊气息平稳,他心虚的看了一眼地上躺着无法言语的大哥,张了张嘴,有些纠结,最终他视线落在柳青草的手上,一咬牙道,“我们是听风仲的人。”
听风仲?
那是,情报局?
柳青草有些不确定,用眼神询问白羊。
白羊现在也不挣扎了,丝毫不犹豫的开口解释道,“我们听风仲的人,负责在各地收集富商大贾的信息,有想要某人的隐秘,需要付给我们一定的银子,只不过,官宦的消息我们不会打探。”
“蹇鹏老大去年聚集了我们,一起组织了听风仲,里面一共一百人。
刚开始我们也赚了不少,只是好景不长,我们里面的人无意间得罪了三皇子的暗哨,被他们追杀到此,又遇到大雪封路,缺吃少喝又被人追杀,我们无路可走,只能占了一个偏僻的村子住着。
直到有人无意间出门遇见古家大宅外日日有人施粥,因此大伙儿打算将里面的粮食搬回来自己吃食。
“没想到却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羊苦涩的叹了口气。
柳青草脸黑沉下来,轻“哼”一声道,“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柳青草晲了一眼白羊,冷声道,“你若还藏着掖着,就别怪我无情。”
白羊沉默一瞬,心底到底还是顾忌那药散,心一横什么都说了。
柳青草听着白羊倒豆子般的将事情抖搂出来,又问了几个问题后,收起药包,头也不回的出了耳房。
一出耳房就与柳五撞见,柳青草稳了稳脚步,看向柳五,“柳五,你来得正好,待会儿你带上白羊去一趟那个被这些人侵占的村子,把他们抓起来的人给放出来。”
这已经过去有一日时间,若是去晚了,这些被关的人怕是都得活活给饿死渴死。
柳五从一开始的懵回神,不解问,“姑娘,白羊是谁啊?”
柳青草想起这茬来,带着柳五进到耳房,指着靠墙那个焉巴的男人,快语道,“他就是白羊,你带上他去跑上一趟,尽快将那些人给带出来。”
柳五重重点头,走过去一把提起白羊,白羊还没还得及反应,就被身上各处伤口撕扯,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柳五走后,柳青草再次进了耳房。
昏暗的耳房里,一双淡雅绿的鞋面停在刀疤脸蹇鹏不足一尺的地方。
刀疤脸蹇鹏眉头皱褶,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鞋子的主人,又垂下眼睑,鼻腔里轻哼出声,听着很是不屑。
柳青草暗地里撇了撇嘴,心道这人还挺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