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犹豫了会儿,有心哄他几句,遂顺从地走过去,将将到他跟前,忽被他按着脖颈压在了书案上。
接着便听到他拔刀的动静,她甚至来不及害怕,忽觉腰下袭来大片寒意,身上的寝裙已被齐腰斩断。
罗婉吸了一口冷气,竟再也不敢呼出来了。
短刀的刀柄是上好的白玉,此刻正贴在她膝窝上方,一点点往前滚压着,力道也一点点加重,冰冷危险。
“越郎……”罗婉是真的怕了,声音都在发颤。
“住口。”刀柄重重按压了下,已经到了罗婉最害怕的地方。
“越郎……”她试图央求,这央求对他一向管用。
他这次没有叫她住口,只是身体力行,压着刀柄给了她教训,让她清楚,他还没糊涂到她一声“越郎”就可以万事大吉的地步。
那刀柄上的寒气又重又硬,可他似乎就是要用这样的手段罚她。
她越唤他,越试图央求,他就压的越深越重。
“你可以不帮大表兄,但是不该骗我。”
她不愿意劝麴令徽不要和离,他自然不会逼她,可她不该阳奉阴违对他们使用缓兵之计,一面说着在帮忙,在劝和,在助大表兄,一面眼睁睁看着麴氏写下和离书而不告知他们,直接闹到了这一步。
其他事欺瞒哄骗也就罢了,事关姜家,事关他大表兄,她竟也毫无忌惮地欺瞒哄骗他。
“罗氏,你记好了,延福院的那位,你可以不敬,但我姨母和表兄弟,你最好不要算计。”
他的手还压在她的脖颈上,警告地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罗婉闭上眼睛,将打转的热意逼回去,抿紧唇瓣。
“拿酒来。”他终于收回了按压在她身上的刀,又对她命令。
这里是外厢,虽然婢女们早就识趣地出去门外侍候了,但罗婉的裙子……总之,她没有勇气穿着这样的寝裙去拿东西。
她站着不动,宗越自然清楚她在为难什么,望一眼地上散落的软缎,却不准她去内寝换身衣裳,只把自己外袍褪下,给她罩在身上。
罗婉就这样给他拿来了酒。
他将酒浇在短刀上,从刀柄至刀身,细致地擦拭着。
要撒气也撒过了,狠话也警告了,好像没她什么事了,罗婉便打算回内寝睡觉。
“过来。”宗越站在书案旁,面色如玉,在明亮的灯火下熠熠生辉。
短刀已经擦拭好,他不紧不慢地收进鞘中,执刀点了点书案,叮叮两声。
“过来。”
第042章第42章
书案的棱角并不尖锐,相反是圆润的下卷弧度,但双手按在上面太久,间接贯以撞击的力道,也是会疼的。
罗婉的掌心有点疼,胳膊也有点软,撑不住了便破罐破摔地想整个瘫下去,挂在了横在她腰前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