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学者露出了一丝诧异,荷鲁斯这样的抉择似乎并不在他所定下的命运里。
“咩哈哈哈哈哈。”他放声大笑着,荷鲁斯出乎他预料抉择,似乎让他深感愉悦,
“世事变幻无常,福祸之所倚,苦难继之甜蜜,命运令众生恐惧又空虚,千回百转恶毒凶残,徒劳万物皆虚。”
荷鲁斯没有说话。
他的这位同伴多智而近妖,但大多数时候都有些神经质。
他没有听懂学者在说什么,也不想懂。
随后他看到学者将一柄水晶制成的匕首,交到了他的手中。
“希望是宇宙间的剧毒,他会延长痛苦,令将死之人饱受折磨。”停下了笑声,学者饶有深意的说道。
荷鲁斯接过匕首,他看向阿巴顿的目光变得愈发决然。
阿巴顿遍体鳞伤的倒在地上,不洁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伴随着生命力的迅速减弱,诸神赐福对他的影响更加严重。
他变得混乱且无智,剧烈的喘息着,苟延残喘,再无曾经的风采。
伴随着“噗嗤”一声,这位黑暗战帅迎来了属于他的退场,没有轰轰烈烈的战争,没有精彩绝伦的角逐,只是在一间遍地是血的屋子里,精致的水晶匕首刺入他肿胀恶臭的身躯。
就像是钢针刺入进皮球里那样轻松,他曾经拥有无尽力量的身躯就这样迅速干瘪下来。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阿巴顿似乎终于拥有了弥足珍贵的清醒,他醒悟过来,理性点缀着他的双眼,他用这双清醒的眼睛看着荷鲁斯,眼中流溢出复杂的悲伤。
“我不会向你道歉,我也不会奢求你的原谅,我们都同样的自大,父亲。”他对荷鲁斯说道,
“远离这些人,他们不是你的同伴,远离不属于你的力量与野心,不要让悲剧在我们父子二人身上再度重演。”
“远离祂们!”
阿巴顿用最后的生命向荷鲁斯发出一声警告。
他死于生父血亲之手。
荷鲁斯沉默的看着他的消亡,他原本认为,自己对于这位子嗣早已没有了任何感情,可当这一刻来临之际,他心中的悲伤依旧难以抑制。
血亲相残,骨血悖逆,银河间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此。
他全身都被哀伤的氛围笼罩着,但他没有注意到,他所信任的四位同伴,正在用神色各异的目光凝视着他。
有戏谑,有嘲弄,有不屑,有愉悦。唯独没有人对他报以同情。
另一边。
在名为恐惧之眼的巨大亚空间风暴里,无数实体对于这里都深感恐惧,无人敢于靠近这个地方。
但在此时,一支人类帝国的舰队,却在这里横冲直撞着。
就如同恶魔对于人类的一次次入侵那样。
汹涌的亚空间中,帝国舰队也是吹起了反攻的号角。
这些带有褶皱的船壳和华丽的巨大外形,在光怪陆离的亚空间中迅速迁跃着。
一艘艘巨舰并列而行,就像一座连贯而巨大的哥特式建筑群,似乎他们本身就是教堂,只是被改造成战舰而已。
它们穿梭于黑暗但却又色彩斑斓的灵魂之海,狂暴汹涌的亚空间风暴,与狰狞的亵渎生物,在他们的心灵力场阻隔下,纷纷徒劳无功。
等离子火焰从巨舰的尾部喷射,以此来给巨大的战舰提供动力。
在这支舰队的最前方,是一艘镶嵌着金色辉煌双头鹰标志的旗舰。
更多的船只排列在旗舰的身后,超过一百艘巨舰排列成锋矢阵列,如同一柄即将刺向敌人的尖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