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丁掌柜,胡三说你让人抢了,还挨了顿打?”洪虎也没敢靠近,泔水的酸臭味,熏得他几乎作呕。
丁威贤忍着痛,怒道:“就南后街靠江边的那条小路,我一转弯就让人套了泔水桶,抢钱就算了,还打人!”
“哎,丁掌柜,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一片风水不行,你怎么往那边去,就是要找乐子,也不在那条街上。”洪虎一听在那么偏的地,想找到人就悬了。
丁威贤急道:“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了,赶紧找几个兄弟去抓人,抓着人,我请兄弟们找乐子。”
洪虎应下,不过只打算随便找找,找不到就抓个二流子顶事就行,说实话,这种事,也只能吃哑巴亏。
“那我让胡三送你回去,顺便给兄弟们拿点酒钱,不然这也是费力的差事。”洪虎敷衍道。
胡三苦着脸,憋着气绕过丁威贤,往前多走了几步回头道:“丁掌柜走吧,我送你回去。”
丁威贤瞧出了他们的敷衍,一口气闷在心口,脸阴沉得能滴水。
“我那钱袋是我闺女用县令大人赏的锦缎做的,一会儿我把样式跟胡三说清楚,麻烦洪捕头让人留意留意。”丁威贤扶着门口石狮子,艰难起身道。
洪虎听懂了丁威贤的言外之意,掩住眼底的不屑道:“知道了,有消息会跟你说的。”
丁威贤憋着气,慢慢地往回去的路走,胡三时不时地还催促他快走。
衙门的官差个个都是人精,变着法打听县令后院的事,生怕得罪了人,所以丁威贤的闺女已经让新小妾分了宠爱的事,早就传开了。
面对丁威贤,也就没必要多客气。
等到了纸扎铺,丁威贤瞪着眼让周术来扶他进去,又吩咐张君仁叫丁可拿些酒钱给胡三。
周术看到丁威贤这副模样,心中不免解气,木着脸去扶他,大气都不敢吸一下,因为是真丑。
胡三拿了三钱银子,揣进怀里,哼着曲准备去买两只烧鸡回去配酒,抓贼偷的事,慢慢来。
郑海生被叫去伺候丁威贤沐浴,见到丁威贤浑身青紫,有些位置还渗着血丝,郑海生忍了很辛苦,才没笑出来。
丁威贤目光哀痛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好像没什么反应了。
在郑海生绝望的眼神中,丁威贤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呕……”郑海生吐尽肚子里的酸水,眼底闪过一丝痛快与怨毒。
“他废了。”
周术常年麻木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波动。
“大快人心。”
张君仁和袁谷雨相视无言,但是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痛快之色。
“不过,他这样的人,就算是废了,也有的是花样折腾我们,除非他死了。”周术又恢复回原来麻木的神情。
学徒们看向聚在一块闲话的护院打手,不约而同地攥紧了拳头。
此时被丁威贤深深痛恨的“贼偷”赵老头,打开钱袋,检查了里头的碎银角没有什么记号,随手把钱袋丢到江里。
把这一把碎银角偷偷散在了一些面善的穷苦人家中,算是给乖孙积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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