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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质棋盘之上,是小径分岔的花园。
两人几轮战斗之后,天色垂暮,气温渐凉,窗外一排老树梧桐,枯枝瑟瑟。
有棋手肚子饿,小声问旁人:“点个陈妈家的盒饭?”
却听丛遇英崩溃地大声接话:“不吃,吃不下!”
“——你说得对,”他丧气地垂下肩膀,声音里带着挫败与疲惫,对面前的庭见秋说,“如果你不出头,而是双在这里,这局会是我中盘认输。”
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丛遇英初段竟然败给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业余女棋手。
庭见秋不以为喜,淡声道:“比赛哪有如果,赛场上我没想清楚,输了就是输了。”
丛遇英忍不住问:“你算到这一步,花了多长时间?”
“中午在陈妈小炒吃饭的时候。”庭见秋想了想,“二十分钟吧。”
有个年纪小的棋手小声嘟囔:“我就说陈妈炒菜香,吃了能长棋……”
一旁略大的棋手:“你可闭嘴吧。”
丛遇英低声道:“我那天晚上算到凌晨两点。”
庭见秋抬眼,正色看着眼前面带沮丧与稚气的少年。
他年纪还轻,看着轻狂,实则棋路灵活机变,不时有创新手筋,让人眼前一亮,对棋又肯钻研。假以时日,不像自己那样荒废,他的未来大有可为。
转瞬丛遇英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对谢砚之说:
“师兄,有什么指教吗?”
谢砚之一下午无话,安静观战,听到丛遇英发问,才俯下身,一边整棋一边向少年开口道:
“布局问题很大,回去打谱时多留心,这几手太缓,盘面落后太大了。”
丛遇英边听边点头心记,又听谢砚之讲解了几处中盘能再斟酌的地方。
庭见秋也如棋院的学生一般,向前探身,专心听棋。
“至于白棋,”谢砚之向庭见秋道,“在激战中先双再单关跳,看似退缩,实则一石三鸟,非常巧妙……”
庭见秋淡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但在我看来,从一开始,就没有必要应战。”
庭见秋心中突地一跳,丛遇英也忍不住道:“什么?那白子长龙不是全死了吗?这怎么下?”
谢砚之落手飞快,将棋面整理至那挑起战火的第135手,穿象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