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伯服:“那……”
以前他觉得夫人就是区区一个女子,走了也就走了,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找她?
但是听到她这几个月做的事,子伯服才发现她不仅仅是个女子,也怪不得公子锲而不舍地找她。
子伯服正在想的时候,胤已经跽坐在榻几旁,在竹简上刻起了字。
迅速写完后,他将竹简交给子伯服,说道:“你照着这个抄录一份,快马加鞭送给她,就说本公子惜才,有意聘她,请她速回简缄。”
“诺!”
子伯服收下竹简,立刻去办事。
她会回复吗?胤却想。
不过能找到她真是太好了,说明她还活着,安然无恙。
可她却和一帮男人在一起。
胤盯着狸猫,眼睛一眨不眨。
等竹简送过去,她应该到了即墨,再送回来,至少得等十日。
十日。胤默念。
不多时,赵错来找他。
“公子,”赵错拱手,“猛生与高乙丙一直在暗中与陈国有来往。”
“早有所料。”公子胤正色道,“我已再三劝阻哥哥,但是他不听。”
赵错还记得主公说要劝公子伯文主动退位的事,如今看来不退也罢,锦王看不清形势,内乱迟早会再次爆发,反而公子在暗处蛰伏,不会被人列为首要目标。
还是公子有远见。
胤又道:“我们要准备一下,必要时得去邻国邢国避害。”
赵错道:“诺。”
胤见赵错似有疑惑,说道:“不若直说。”
赵错:“祁国再次向公子发来了结姻的简书,祁女文姜喜欢公子,愿结连理,有了祁国作为助力,公子坐上国君之位易如反掌。”
胤冷冷地看向他。
赵错跪道:“小人自知多言,但是小人不得不说,夫人离去这么久,分明毫不顾忌夫妻之情,区区一女子,天下好女多的是,公子何必寻她。”
“而祁女时一心为公子啊!”
胤道:“取祁女是福也是祸,此事还需再议,卿不必多言。”
赵错只能告退,但是他没有放弃。
一切都是为了公子好,他要再想办法。
就这样过了十日,子伯服那边一直没有消息。
祓禊之日到了,胤站在高台上,看着少男少女们一同濯洗滨边,相互嬉笑打闹,心情无比空旷。
胤处理完政事就等着子伯服的消息,书房里安静如初,子伯服还是没有来。
狸猫褪下了猫毛,软软沙沙的,胤看了一眼,叫侍者打扫干净。
这只猫如今虽依然瘦小,但是长得不错,毛皮油光水滑,脾气依然大,见胤情绪不好,以为他不待见它,纵身跳上书架,当着胤的面伸出毛爪子,将一摞竹简哗啦啦退下来。
胤眼睁睁看着它对落在在地上的竹简也不放过,又抓又咬,苦笑道:“你何时能把我当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