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街深秋的清晨,安静的连蝉鸣都消失了,只有偶尔路过街道的清风和夹带而来的隐约杂响。
当然还有别的声音。
赵渐宇带着破旧的护目面具,粗苯的喘着气。他的右手握着一支小巧的金属瓶子,平平无奇,像是平日里阿翔常用的保湿喷雾。在他身后,阿翔战战兢兢的抱着一罐小型灭火器,目不转睛的盯着赵渐宇手里的瓶子。
木槿和小六在他们几米远的地方,打着哈气皱眉。
“阿翔,看情况不对再用灭火器,要是你赵哥还没按出火来就被你弄灭了,小心他揍你。”
阿翔苦着张脸,只是对木槿说。
“老板娘,要不还是让小六来吧。”
点着名让他去就是为了锻炼他,这种糙活,木槿自然舍不得让小六做的,她笑着让阿翔听赵渐宇的话,就拉着小六转身回屋里了。
“小六,这些天大家都有别的事儿忙,酒吧的补货就辛苦你了。”
面庞清秀的小男人自然点头说好。
“最近酒吧都正常吗?那几个歌手表现怎么样?”
小六想了想:“和往常一样,客人不增不减。”
这样就可以了,木槿正准备上楼,突然想到些什么,又退回脚步,若有所思的盯着小六问:“小六,你赵哥做的那个东西,你好奇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小六顿了顿,抬起头无比真诚的看着木槿说。
“老板,只要你需要,我可以好奇,或者不好奇。”
木槿的红唇勾起一个弯弯的笑。
“好。去忙吧。”
另一边,赵渐宇正在对喋喋不休的阿翔做最后的心理疏导。
“少废话。”赵渐宇因为带着面具,发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他的嗓子还是有些疼,总是不自觉地咳嗽两声:“要开始了,打起精神给你哥盯好了。”
阿翔动了动喉咙,蚊子般的“嗯”了一声。
准备就绪,赵渐宇将那瓶子举到离自己最远的位置,对准面前的目标物,凝神静气的按压了喷头。
只听“呼”的一声,那小瓶里喷出一束巨大的火线,射程之远,直接点燃了赵渐宇面前两三米远的塑料瓶子。阿翔被那火线惊的几乎要跳起来,手忙脚乱的喊了句“卧槽”对着远处的火苗一顿乱呲,也不顾着看那火灭了没有。赵渐宇被灭火器带出的味道呛到了,嫌弃的拍着阿翔的肩膀让他停手。
“好了好了,早就没火了。”
阿翔深深的喘了一口气,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真没出息,十几岁遇到你的时候就怕火,都二十多岁了还改不了。看来这么几年你跟着你老板娘什么都没学到,就学着怎么矫情你的那张脸了。”
“哎呦我的宇哥,怕火这毛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我上哪儿改去。”看着实验成功了,阿翔嫌弃的把灭火器放到墙角,低着头来来回回的闻自己的衣服:“我的老天爷,这衣服上的味儿,这哪儿还要得,我得回去洗个澡。”
离开前,阿翔又朝赵渐宇强调。
“宇哥,你刚刚说的都对,唯独一点错了。保养护肤这一块儿老板娘的那点皮毛都是和我学的,这方面我是她师傅。”
还师傅上了?
赵渐宇做出一个要揍他的姿势,吓得阿翔先一溜烟的跑了。
吓跑了阿翔,赵渐宇看了看手里的小金属瓶子,轻轻在耳边晃了晃,他听着细微液体的声音,觉得整颗心满满当当的,大战在即,经过五次试验,终于成功了。
收了瓶子,他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上楼去找木槿。
酒吧三楼的监控室里,大叔正端坐在电子屏幕前静静地盯着,木槿则在另一边翻看着几天前的视频记录,神情格外认真,生怕漏掉什么重要的细节。
如此的草木皆兵,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木槿安然无恙的从生物研究所回来后,整个人就变得机警沉默起来,除了往常早起练功和晚上招待客人,其余的时间精力都放到了四周的安全监控和有针对性的攻防上。
她把内心的想法说给赵渐宇和大叔听。
“你们想那个男人,他的绿眼睛和长长的牙,还有灵敏的肢体动作,像不像大型的猫科动物。还有雪莉,能在危机的时候把自己的手腕弄断,然后再长出新的,如果把这种表现按在动物身上,像不像壁虎或者蚯蚓?”
赵渐宇听着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