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自视清高,不,根本是瞧不起我们这些门阀权贵。”宁秦雅眼中有了一些恼意,“华姐姐只管当她们是空气,不理会便好。”
看来贵女们之间也是暗流涌动,此行或许能查到什么。她问道:“听说皇上让家兄调查校场一事,你可有知道一点消息?”
宁秦雅掩唇一笑,眼中透着几分促狭,“华姐姐和驸马爷果真是情深意重,听兄长说,驸马爷那时候心心念念的可都是华姐姐,还让皇上下旨不让华姐姐进宫呢。”
慕锦华心中一动,原来是这么回事,倒是让她又误会了皇兄。“他伤势到底如何?”
宁秦雅笑意一顿,紧拉住了她的手,“听说驸马爷流血不止,昨夜太医抢救了一整夜。”
她心提了提,又重重的落了回去,脸色有些苍白。她原先还存着侥幸,现在人人都这么说,她是真的慌了。
宁秦雅忙安慰道:“华姐姐别担心,皇上仁慈,定不会让玉公子出事的。”
她反抓着她的手,好久才恢复了力气。“宁大人查到什么了?”
她略微担心的看了她一会儿,才道:“马料中混杂了一丝霉败的玉米。”
果然是人为。
想到在校场之上出事,是冲着皇兄而去,还是他?
“那咱们还去玉春社吗?”
她一皱眉,冷冷的道:“去。”幕后人费尽心思引她过去,一定有所图。
京郊外有一片玉竹林,一到春日万物复苏,竹林郁郁葱葱,怡情逸景。
这玉春社每次聚会的地点都由楚林涵拟定,众女都没有异议。
又过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慕锦华戴上幂离,扶着双儿的手下了马车,微微笑着,目光清冷的一眼扫了过去。林外停放着大大小小各类宝马香车,车上都打着府上的名号,让人一窥便知。
宁秦雅也下了马车,解释道:“每次我们都是在这下了车,自己走进去的。”
竹间上长了嫩芽,绿叶深浅交汇。她赞道:“倒也雅致。”小时候也曾想做一个端庄的雅人,每日弹琴写诗画画,将来再找个有才情的人做驸马。可惜,这也只是想想罢了……
竹林间有跳鹅卵石小路,小路口站在几个小仆,拦住了几人的去路。“两位小姐,帖子。”
宁秦雅身边的丫头把帖子递了过去,那人翻开帖子看见上面的一朵海棠,而后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只是这边,另一个奴仆却不肯放行。“帖子。”
宁秦雅刚要说什么,只见双儿在授意下递了一块令牌出去。那奴仆一看是令牌上的标记,惊诧的盯了慕锦华几眼,然后跪了下来。“奴才参见荣华公主。”
身边的奴才一听也赶紧跪下。
“都起来吧。”她的声音清清冷冷,像是玉珠落在盘子里的清脆之声。
几人心里一凛,都站了起来,忙让一个人去里面通报。
其中,一人为难的道:“公主请勿要为难我们,里面可都是入了玉春社的贵女们。想要进去,可得先当场做了一首诗。”
双儿怒道:“大胆奴才,就凭你也敢拦我家公主。别说是一个玉春社,就是宸宫,我家公主也从未要通报进得,岂是那些贵女能比的?”
那几个奴才噗通又跪了下来,“奴才该死。”他们怎么糊涂到拦了荣华公主的圣驾,脑袋重要还是规矩重要。
“双儿,不可强势压人。”慕锦华喝止道,示意双儿退下。说道:“既然要作诗也是未尝不可。”
奴才们都冒了汗,恨不得刚才没开这个口。
慕锦华想了想,却道:“我倒是小时候做了一首,不知算不算数。‘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取自郑板桥)
宁秦雅一看,这竹子可不就是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嘛,当即拍手称赞:“短小易懂,想不到华姐姐也是才情横溢的雅人。”
慕锦华闻言一笑,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赞她如此。“要说雅人,这天下间怕是只有三皇兄才能称得上一个雅字。”
宁秦雅自然听过那个名震京都的王爷,不由俏脸一红,道:“当年我曾随着家兄见过恒王一面,回来后还所要嫁给他呢。只可惜后来……京中便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了。”
她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打趣道:“三皇兄如今在宫中,秦雅妹妹要是想见,我可以帮你。”说不定,她能帮他走出阴影,至少不是现在这样活一天算一天。
比起七哥,还是三皇兄最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