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两株番茄苗,怎么处理啊?”
李秀开始发疯那年,沈小花才5岁大,她不知发疯内情,却天然本能的讨厌张猛。
适才,她和沈青一样,全程板着个脸,充当小包公。
沈青抬眸看向番茄苗,大抵是种的早,已经冒花蕾了,“随便寻一空地栽下吧!”
沈小花兴奋地拿起番茄苗,“我去种。”
说完,一口气喝尽碗里的糊涂,拎着抓钩去了屋后的菜地,她将番茄苗栽在临近酥瓜秧的空地上。
“打今起,你叫小一,你叫小二,你俩快快开花结果。这样,暑假就有番茄吃了。嘿嘿,软软的,一口咬下直接爆汁。”
沈小花自言自语嘟囔完,领着大黄出了菜地。
……
另一边,门闩插严的房屋内,四方桌旁,坐着一家三口。
张猛坐在主位,一口接一口闷兑水的散装酒,两眼始终像盯住猎物的毒蛇一般,阴鸷、黏腻的盯着母女俩。
母女俩皆低着头,心脏怦怦乱跳,欲蹦出嗓子眼,眸中闪烁着惊恐,生怕张猛又‘发昏’。
砰---
张猛把玻璃瓶重重放到桌上,瓶底触碰桌面发出的巨响,震得母女俩心悸不已。
“你俩长能耐了,学会背着我讹人了?
若讹成功,并不留下话把,也就算了。
偏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脑壳。
钱,没讹着,留下话把,还害我丢了面子。”
说到这,张猛故意停顿下来,惬意欣赏母女俩的恐慌、惊惧、又无可解的样子。
“凤儿,回自个屋去,李秀,跟我走。”
凤儿慌张跑回屋。
大热天的,她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只为少听到一点东厢房的动静。
……
夏日清晨,乡间空气中,弥散着一种慵懒而静谧的气息,令人身心舒畅。
时值六月初,农忙基本结束,偶见有农户在边角地或沟边,种点子绿豆、黄花菜。
沈青背着大号背篓,领着大黄,走在去往青山的小路上。
篓内,装有麻袋、绳子、小抓钩、藤盒等物件。
途中,路过陶洼时,沈青下去转了一圈。
种在斜坡上的大豆,两片子叶破土而出,弯垂着脑袋,在为抽长真叶蓄力。
平地上的高粱,也已冒出黄绿色的嫩芽,等其长到20厘米高时,就可以剔苗了。
洼水内的菱角,叶子比刚种下时大了一圈。
一只白鹤,在洼水中闲庭信步,火红的眼睛紧盯着水面,倏地往水里一啄,脖子伸伸缩缩吃到了一条小鱼。
沈青没打扰那只白鹤觅食,领着大黄继续往南走。
难得往远地方跑,大黄亢奋的渠坡草丛上乱窜,时而昂头追蝴蝶,时而低头捉蚂蚱,时而呜汪一声,吸引主人的注意。
呜汪---
大黄摇着宝塔尾,对着一株野草狂吠。
沈青走上前,发现那是一株‘黑豆’草。
而且,其果实只有一小部分是绿色的,绝大部分呈锃亮的乌紫色。
沈沈青摘下已成熟的紫色果实,不洗直接塞嘴里。
口感酸中带甜,余味有一丢丢苦涩,总体来说,还是蛮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