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北到家时脸色漆黑如墨。
“沈云舒,你怎么敢伤害依依!”
我眼皮轻抬,看着我的丈夫为别的女人打抱不平,觉得悲凉又好笑。
“她没告诉你前因后果吗?周阳害安安手掌受伤又不肯道歉,我就只能以牙还牙,让秦依依受点伤了。”
但顾霆北不在乎真相,他只心疼秦依依的伤势。
温润细腻的皮肤带着伤痕,看起来十分碍眼。
“阳阳年纪小不懂事,你怎么能跟他斤斤计较?这次安安也有错,谁叫她不给阳阳吃糖的?好好的孩子被你教得自私自利、小肚鸡肠!”
啪——
我把水杯放到茶几上,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和他的脸打了个招呼。
顾霆北不可置信地摸摸左脸。
眼中闪过茫然、惊愕和愤怒。
我甩甩手,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你刚才挨了个耳光,你也有错啊,谁叫你不会说话惹我生气的?”
顾霆北回过神来,坚实的胸膛上下起伏。
“你简直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他生气,我就开心了。
“你挨了打知道怪我,安安被周阳推倒受伤就是安安有问题?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不疼是吧?顾霆北,你可真会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顾霆北的气焰矮了三分,又搬出那套老生常谈。
“长青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总要……”
“停!”我作出手势打断他的话,“我再也不想听你追忆周长青的救命之恩。”
我握紧拳头,手心因为紧张激动沁出湿意。
“顾霆北,我们离婚吧。”
小小的客厅在霎那间变得寂静。
只有燥热的晚风裹挟着声声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