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黛保养得再好,年纪摆在台面上,脸上全是风霜的痕迹,她松皱的皮肤微不可见地抽动一下,被陆衡戳中了痛点。
陆衡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贺黛,但至少自己的态度很明确,贺黛应该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所以这次‘谈判’进行到这里,大概也继续不了了。陆衡想得体结束,然后赶紧走。
“那个……”
贺黛沉默半晌,突然开口:“你到底想要什么?”
陆衡一懵:“啊?”
贺黛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推给陆衡。
“……”陆衡惊呆了。
他着实没想到偶像剧里那种‘给你几百万离开我儿子’的桥段会在自己面前上演。
“没有密码,这些钱足够保障你的生活。”
贺黛呼吸又急又短,每次交换的频率中间掺了点气管痉挛的杂音,她嘴唇渐紫。
陆衡想起陈自原说过贺黛有严重哮喘。
这场面发展到现在逐渐荒唐起来,陆衡同时怕贺黛突然发病,不想刺激她,所以言行举止都点到为止了。
“自原说您身体不好,要保重。”
陆衡捏起黑卡,刚要还回去,好死不死,陈自原冲进来了,正好看到这画面,整个魂飞魄散。
他连名带姓叫:“陆衡!”
陆衡吓一激灵,侧头看过去。
陈自原头发是乱的,衣服也乱,面颊不正常的殷红,但双唇显着病相的苍白,他目光黑沉难辨,气压低得好像刚从深渊里回炉。
陆衡:“……”
什么造型?
贺黛很意外,她这趟回国没打算跟陈自原见面,以为自己做得隐蔽,于是不敢置信地看向陆衡,质问他。
陆衡抿嘴耸肩,意思很明确——
对,是我通风报信。
陈自原疾步过去,中间撞翻了一把椅子,他有点儿凶,攥起陆衡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身后。陈自原护着陆衡,半点影子都不让贺黛看见。
那张黑卡也落到陈自原手里,他直接扔桌上。
“妈。”
贺黛脸部肌肉处于皮笑肉不笑中间,打量陈自原,对他的状态很不满意,讥讽道:“你怎么变这样了?”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贺黛身穿旗袍,貂皮披肩,举手投足万分优雅,她坐着,即便抬头仰视陈自原,也透着至高无上的家庭地位:“知书达理,才望高雅,这才是你该保持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