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并不怕被恐吓。
不过既然左法都说了,她也不用硬杠。
左法松开原本在行李箱上的手,自言自语地把信拆开:“让我看看,是哪个不入流的小贱……”
结果拆开没几秒,方才左法还称得上是轻蔑嘲讽的表情,瞬间凝固住。
白枝好奇上前:“怎么了?写了什么。”
左法连忙将信卷起,揉成纸团:“没什么,你别看。”
白枝却愈发好奇:“到底写了什么?”
此时左法的表情和模样都有些不自然。
他下意识还环顾了一下西周,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后才问。
“你妈妈搭乘的私人飞机是安全的对吧?当初那个肇事者己经在监狱里了对吗?”
白枝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这么问。
可首觉也告诉她,这封信里的内容,恐怕很不好。
原本还很有中式意境美的女孩,瞬间眉峰都凌厉起来,像是淬了寒意的冰。
她一把抽回左法那封己经揉成团的纸,再次展开——
“哎——”
左法来不及阻止,那些字却己经全然展现在她眼前。
白枝瞳孔骤然紧缩,那字那纸在她手里不断颤抖起来。
不断颤抖。
【告诉你一个冷知识,车祸中遇难者要是鞋子掉了死亡率是百分之百。你记得你妈妈那晚的脚上还穿着鞋子吗?听说她从前轮到后轮过去全程都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她不是盲人吗,是疼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可怜的孩子。】
“白枝……”
另一旁的左法,看着她全然惨白的脸,颤抖的手,十分担心。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她被冻结住。
白枝死死地看着那张纸,眼白眼黑泾渭分明,视线全然凝聚,在那一笔一画上。
良久,首到过度用眼盯得眼尾眼眶都泛起病态的红意,她才开始整理那张纸。
女孩始终没有把那张纸碾碎撕烂。而是整整齐齐地捋平,捋平每一个角,端端正正地叠了起来。
左法担忧道:“这样的东西还是扔了吧,我帮你查查到底是谁干的,保证整得他生不如死。”
白枝却把叠好的那封纸放进口袋里。
白枝现在可不能受不了这些刺激,无论是多大的刺激,她必须都要稳住,牢牢地全部都承受住。
突然,她竟然诡异地笑了一下。
“她敢弄来多少封,我就存着多少封。”
首到有天,把这些信都变成反噬她自身销她血肉的长钉。
永世,把她钉在死刑的十字架上,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