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淙也:“看到她写什么了吗?”
钱诚:“这……周总,您太难为我了,我就是去倒个垃圾,而且您忘了,我当年是理科生来着。”
不像周淙也,全能型,专业学的哲学社科,还能跨专业学法律,现在做商业还风生水起。
钱诚很纯粹,当年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全国高考理科状元罢了。
就是余光扫过的功夫,他哪里知道白枝写的是什么?
周淙也却漫不经心:“你把你看到的字告诉我就行。”
钱诚想了想:“好像有个士,还有个耽。”
男人放下绒布,看向窗外。眼镜也收进眼镜盒里。
顿了一秒。
下一秒,笑了。
“呵。”
一声轻笑,几分凉薄。
钱诚在前面打量地看着他:“周总,您这就猜出来了吗?”
周淙也扫了他一眼,还是“嗯”了一声。
钱诚虽然很好奇,但他是没有胆子去问的。只能说:“哦哦,那就好。”然后就专心开车,唯独周淙也饶有兴味地看着窗外,嘴唇掀着一些兴味盎然的笑。
竟然是《氓》。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这句话的意思是,男人若是恋上你,要丢便丢太容易。女人若是恋男子,要想解脱难挣离……
大晚上一个人在书房里练字,练得还是《氓》。
白枝,你是多不想对我动真情?
不过,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你也在怕?
也在像当初的我一样,害怕会陷落,所以在竭力控制着自己?
想到这一茬,男人封闭多年的心,隐隐又有新的热流在涌动一般。
他捻着拇指之间不知道是有还是没有的物质,良久抿着唇笑意渐深,那种心脏如同被热流裹住的感觉,让他热血沸腾。
回到溪墅后,周淙也看着那幅曾经亲自出于他手,火灾中幸存,一首保留在保险箱里,大大的西个字。
“君子慎独”。
一样的手笔,曾经他也这样做过。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竭力控制自己、需要写这西个字,不去想她的呢?
大概就是那天在酒店阳台第一次对她硬后回来第二天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