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霍棉无措地伸手,想牵住楚安的衣角,但是小手刚伸出去一半,她又怯怯地收了回来。
她怕嫂嫂误会他们是随便打人的坏小孩,从此以后,再也不喜欢她和哥哥了。
霍然也红了眼圈,倔强地握拳站在原地,把头摆向另一边。
可是他们不敢主动触碰楚安,楚安却伸出双手,把两个崽崽都揽到了怀中。
“那颗麦芽糖是我给他们当零嘴儿的,他们没有偷东西。”楚安安抚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
刚刚被抢了糖果的时候,小霍棉没有哭;
被吴大娘指着鼻子骂的时候,小霍棉也没有哭。
可是当嫂嫂把她和哥哥抱住的时候,小霍棉却感觉自己鼻子酸酸的。
楚安平静地站起身,“你孙子抢了我家孩子的东西,然然只是想帮妹妹抢回来。”
吴大娘看见自己孙子手里还攥着一块麦芽糖,稍微有些气短。
但她还是不依不饶地上前,拿手推搡楚安:“不就是一块麦芽糖嘛,值得动手打人?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家孙子赔点医药费,我跟你没完……”
盛气凌人的威胁还没说完,楚安突然被她推了个踉跄,紧接着,整个人往后一倒。
“嫂嫂!”
“嫂纸!”
小霍然和小霍棉惊恐地喊了一声,试图用小小的胳膊把楚安给扶起来。
楚安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哎呦哎呦叫个不停:“大家快来瞧瞧,这是怎么个道理!吴大娘她孙子抢了我家孩子的麦芽糖,她理亏就算了,现在还开始打人了!”
围观群众看了眼身材纤瘦的楚安,又看了眼吴大娘那因为常年劳作,足有碗口粗的胳膊,立刻对着吴大娘指指点点:
“说不过怎么还推人呢。”
“就是,楚安同志那身量不经推,到时候推出事儿了怎么办?”
“我都听我家小孩说了,就是煤球块先抢了别人的糖。”
吴大娘不可置信地瞅着自己的手,怀疑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断层。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刚刚根本就没有用力好吧?
“是她自己摔倒的,她想讹人!”吴大娘脸红脖子粗地辩解。
楚安从地上起来,美目含着薄雾轻轻下瞥,姿态宛如弱柳扶风:“吴大娘,早听说你最爱编排些瞎话,没想到这么多街坊邻里看着,你居然还想颠倒黑白,倒打一耙!今天要是我没有来,我家两个孩子是不是就要被你诬陷成小偷,诬陷成贼了?”
“我男人一心报国,他们爹妈都为国牺牲,家风清正,你这三言两语就要往我们家里扣屎盆子,到底是什么居心?”
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让最是不讲道理的吴大娘瞠目结舌。
这、这小孩子打架,要是扯到抹黑烈士遗孤身上,事情可能就要闹大了。
她赶紧拉着自己的孙子赔笑:“我没那个意思,刚刚说话也是在气头上,欠考虑了。楚安同志,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计较,实在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