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走后,我回到了医院的药房,想找昨天遇见的那两个药剂师,问问她们知不知道叶晨的去向。不过她俩都已经下班了,我只能不死心地翻找了一下手机,可是手机中确实没有保存任何通话记录,我没有办法联络到叶晨,也没办法知道他的进度如何。
不过能不能找到叶晨都无所谓了,反正无论如何,今天晚上我都要再到医院里来确认一下,看看这个盒子是不是能影响到医院里的鬼。
根据女护士的说法,医院里的鬼都是晚上才出来的,所以我就先回了算命铺子,等到晚上再过来。
回去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进屋之后,我发现铺子里好多东西都不见了,挂在客厅的字画没了,楼上二叔房间的保险柜也不见了,还有好多零零碎碎的被二叔当成宝贝的东西都没了影。
我记得在骊山村的时候二叔就跟我说过,他不打算继续在这边开店了,准备回老家。现在看来他并不是说着玩的,而且动作快得很,我这边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他那边已经把家都搬完了。好在我的单人床还留着,我总算还有个地方可以休息。
在躺下之前,我给二叔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我这边的调查进度。
二叔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把详细过程都跟他说了一遍,顺便也说明了一下我准备夜访医院的计划。
二叔并没有提出任何意见或者建议,也没有对我目前所做出的行动进行任何评价,只是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让我把医院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就打过去,联系一下房东,把这个铺子给退了,房租押金就作为我回老家的路费。
对于二叔这种冷漠的态度我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我只管答应了下来,并没有多问其他。
挂了电话之后,我便开始为了晚上的行动准备工具了。
手电肯定是必不可少的,另一个不能缺少的东西就是武器,我需要一把刀。
二叔从来不做饭,在这边生活的这六年里我俩一直都是吃外卖的,不过厨房里还是能找到一把切水果的刀。
除了刀之外,我又想起了叶晨用的那个油酒混合物。于是我又去了趟超市,买了瓶小包装的豆油和一瓶小烧,然后就在屋子里把这两样东西往一起掺。另外我还多买了几把打火机放在身上,以防万一我还准备了一盒火柴。
所有东西都准备妥当,我也折腾累了,于是躺下来休息了一下。等到晚上九点了,天也已经彻彻底底地黑下来了,我便起身出发,坐车赶去了湖西区第一人民医院。
昨天晚上的命案风波似乎已经平息了,早晨还能看到有警车停在门口,但现在已经完全不见了。医院门诊大楼的灯都关了,整栋楼都黑漆漆一片,只有住院处那边的房间还亮着灯,大门口也依旧是灯火通明的状态。
来到住院处的大楼门前,我又确认了一下身上的“武器”是不是都到位了,打火机是不是能顺利点着火。在确认了一切OK之后,我这才迈步进入了住院处的大楼,同时也把从后院花坛里挖出来的这个破铁盒子拿在手里,看看这东西会不会在楼里引发出一些特别的反应。
或许是因为昨天刚刚发生命案的关系,在进楼的大厅里坐着两个保安,我刚一进楼,他俩便用古怪的眼神一起上下打量着我。不过两个人谁都没有过来拦住我,也没有跟我说任何话,只是看了我一会便将视线转到了别处,估计在他俩看来我怎么都不像是一个会拿刀乱砍人的疯子。
不过我身上还真带着刀,而且不仅有刀,还有全套的“纵火”工具,所以趁着两位保安大哥没有怀疑我,我赶紧加快了脚步到了电梯门口。
按了几下按键。电梯门开了,我直接跨步走了进去,随后便盯着电梯中的镜子。
镜子中的电梯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昨天晚上曾经在电梯里几次出现的红裙女也没有出现。
带你们关上了,我按了下“七楼”的按键,电梯随之开始缓缓上行。
过程中我依旧紧盯着镜子,随时留意着电梯里的一切变化。不过一切都很正常,一直到电梯来到七楼,也没有发生任何可疑变化,似乎过了一晚,所有的鬼都已经消失了。
我走出了电梯舱,在电梯门将要关上的时候,我不死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而就在我转头的一瞬,我通过逐渐关闭的两扇电梯门的夹缝中看到了电梯舱的镜子里正在慢慢地渗出血来!
我赶紧抢步过去伸手挡住了电梯门,可是当门慢慢敞开时,电梯里却有恢复了之前的一片空荡,那些渗血的镜子就像是我脑中的幻觉一样一闪而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紧皱着眉盯着电梯舱的镜子看了好一会,然后才慢慢退回到了走廊里,任由电梯门再次缓缓关上。这一次直到电梯门彻底闭合,电梯里也没有出现血迹了,但是一股莫名的寒意却从四面八方朝我袭来,鸡皮疙瘩也随之爬满了全身。
鬼并不可怕,这一点按说我已经有了最深刻的体会,我也做好了最充分的准备,可是现在我依旧觉得全身不舒服。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定了定神,先让自己完全冷静下来,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消退了,我这才朝着昨天遇到那个老太太的房间走过去。
一开始,走廊里还没有任何特别的情况,但随着我一点点向前走,走廊里的灯也开始跳闪起来,同时还有零星的絮状灰尘从我身边飘过。
这情况我已经遇到过太多次了,毫无疑问,鬼要出现了!
我把铁盒子放进了随身的腰包里,然后拿出了装着油酒混合物的瓶子,另一只手则握紧了打火机,随时准备点火烧鬼。
就在这时候,突然我的肩膀被一只手搭住了!
我猛地一回头,甩手便将瓶子里的混合体液泼了出去。
“你干什么?!”对方是一个中年医生,他被我泼了一脸,所以愤怒地瞪着我大吼道。
“没什么,试试这东西好不好用。”我冲他一笑,接着便将按着的打火机朝他脸上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