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我想打什么主意?”小天狼星在克洛伊沉默后,不依不饶地问。
“我是说——从前你们总是靠四对一的偷袭取胜而沾沾自喜,现在少了一个人,不知道你还能有多少胜算呢?”
尽管克洛伊暂时无法确定眼前的男人是否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他和詹姆·波特以及卢平、彼得是朋友——刚刚赫敏也反复提到了这一点——这足以说明他们上学时总是形影不离是真的,那么波特欺负西弗勒斯时,其他人也一定在场。无论他们只是纵容波特欺凌的旁观者,还是和波特一起“恶作剧”的参与者,都坐实了霸凌的罪名。更何况,事到如今,布莱克似乎依然不愿放过西弗勒斯。克洛伊看着面前顶着一头纠缠在一起的肮脏长发的男人,心底压抑许久的愤怒开始燃烧。
“你知道斯内普的……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布莱克无法相信斯内普会将那样耻辱的记忆告诉任何人。
“没什么关系,这些事情也不是他告诉我的。”看到布莱克的反应,克洛伊在心中冷哼:果然。
“我只是警告你,如果现在还想搞什么鬼点子,我不介意立刻把摄魂怪喊来。”她继续威胁道,“西弗勒斯不再是孤立无援了,至少我永远无条件地站在他这边。不过——对于你这种以欺负人为乐还不知悔改的败类,摄魂怪都会嫌你的快乐肮脏吧。”
小天狼星被着一连串的话语激怒了,他从未想过除了斯内普,这个世界上还会有第二个人让他如此厌恶。若不是卢平一直死死抱住他,他早就扑上去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撕成碎片。
克洛伊毫不畏惧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冷冷地说:“还要再提醒你一句,麻烦你快一点,卢平今晚浪费了一杯西弗勒斯精心调配的药剂,他的时间不多了。”
房间内的其他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小天狼星最先回过神来。他扑到罗恩身前,一把夺过他手中不断挣扎着的那只快要秃了的耗子,似乎要将被克洛伊点燃的怒火一起发泄到彼得身上。
“卢平,快!”小天狼星拎着那只耗子的尾巴,将它递到卢平面前。
卢平配合着念出咒语,一道蓝白色的光芒之后,那只耗子掉落到地上,挣扎扭曲着变成了一个矮小秃顶的男人。
“你好,彼得。”卢平轻松随意地打着招呼,似乎对这种耗子变成老同学的事情见怪不怪,“好久不见。”
小矮星彼得像老鼠一样转动着水汪汪的小眼睛,尖尖的鼻子皱了皱:“我的老朋友们……”
“长话短说,”卢平拿出魔杖指着不断偷瞄大门的彼得,“有两件小事需要你澄清,首先,莉莉和詹姆的保密人是你吗?”
“不是……不是我……我不知道这件事……”小矮星彼得发现门口堵满了人,就又开始打量那些被木板钉死的窗户。
“莉莉和詹姆在我的建议下将保密人换成了你,我以为像你这样软弱愚笨的东西才是最安全的。”小天狼星咬牙切齿地说,“但我早该想到的,你才是我们中间的叛徒,是伏地魔的奸细。你向来喜欢强大且有影响力的朋友,曾经是詹姆、卢平和我,后来你又搭上了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们……”
小矮星彼得在听到伏地魔的名字后,身体忍不住地发抖。他用袖子擦了擦汗涔涔的脸,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我想你一定是疯了……奸细……我从来都不知道……明明是你……”
“呃……布莱克先生?”赫敏忽然在角落里发出细微的声音,甚至半举起了手,“我想问一下……如果没有黑魔法,你是怎么在阿兹卡班保持清醒的,又是怎么知道彼得在学校,又顺利从那里逃出来的呢?”
“是啊!”小矮星彼得用尖细的声音附和,“谢谢你,好姑娘!这也是我想问的,没有你的主子秘传的邪法,你不可能……”
卢平瞪了他一眼,彼得立刻就闭上了嘴巴。
布莱克似乎并不气恼,他只是眉头紧锁地思考着:“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丧失理智,或许是因为我清楚自己是无辜的,这并不算什么愉快的念头,所以不会被摄魂怪影响。实在熬不住的时候,我会变成阿尼马格斯。摄魂怪对动物的情绪感知是不敏锐的,这让我能得到片刻的喘息。后来我在福吉去阿兹卡班视察的时候,从他那里要到了一张《预言家日报》,”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来,上面正是罗恩一家去年夏天去埃及的照片,“我一眼就认出了这只耗子,得知了他在霍格沃茨,在哈利身边。这很危险。一旦他得到了伏地魔即将东山再起的任何一点风声,他就可以直接对哈利下手。”
小天狼星一直看着哈利的眼睛,眼中满是诚恳与愧疚:“后来趁摄魂怪打开房门送进食物的时候,我变成狗,从它们身边溜了出去,一路穿过铁栅栏,游回大陆,再向北方走,来到霍格沃茨……”
“相信我,哈利,”布莱克嘶哑着说,“我宁可死,也绝不会背叛詹姆和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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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终于相信了他。他点了点头,艰难地开口提议:“我们可以把彼得带回城堡里去,交给摄魂怪。”
“难道你不想……”布莱克和卢平对视一眼,对哈利的决定表示不解。
“不,将他关到阿兹卡班去。”哈利固执地说。
“好,那我把他捆起来,你们将他带回去。”卢平用魔杖射出一根带子,把彼得死死困住,嘴巴里也塞上了东西,紧接着将自己的魔杖塞进小天狼星手中,“克洛丽丝说得对,我已经来不及回去喝药了,你们快走。”
克洛伊听到这句话,立刻迈开了步子。小天狼星暂时洗脱了嫌疑,而他又是哈利的教父,那么哈利的安危就不该由西弗勒斯继续负责了。
她拖着毫无知觉的高大男人跌跌撞撞地爬进地道,克鲁克山不知何时跑到了她身前,扬着尾巴为她带路。
克洛伊两腿发软。西弗勒斯瘦骨嶙峋的身体此刻像一个巨人压在她身上,并且她还要时刻警惕不要让低矮狭窄的通道撞到他的头。
克鲁克山抢先冲了出去,用爪子按在了树的节疤上,打人柳立刻安静下来。
克洛伊小声说了句“谢谢”,钻出洞口,却听到通道内传来一阵惊呼——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多管闲事了。她跌坐在距离打人柳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而西弗勒斯仍旧无力地倒在一旁。
确认过西弗勒斯的伤口没有继续流血,克洛伊终于放松了身体靠在身后粗壮的树根上,半阖着眼睛思索着下一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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