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妹妹你是在撒谎对不对?”
沈灵薇带着几分惋惜注视着对方,“我们家历来注重文化素养修养教育。每位女子成员都精通琴棋书画等各种技艺。唯有你是例外,从未学过什么真正本事。难道你就从未想过原因么。自从被选定要成为子羡哥哥的妻子起便注定了短暂命运。老太太又怎么会花心思栽培无望之人呢?实际上,靖成侯府应允这门联姻只在乎利益分配,并不在乎人选本身。你居然还幻想能一直保持如此位置?自问是否具备担当重任能力?”
回忆起儿时经历,每每姐妹共同学习某样技能或知识时,祖母总是拉过她的手温柔说道:“好孙女,你妈走得太早啦,最疼的就是你。不用太辛苦读书识字,看着难受。“
长久以来,大家都这么包容着她、宠爱着她。
导致整个沈家就出了她这么一个没出息的人儿。
以前总以为这是种幸运,如今方知原来只是个工具罢了。
将两家族间利益关系牢牢绑定起来的关键纽带。
难怪魏家人始终对她没有好感却依旧同意这段婚姻安排。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得很,这个称号不过是以生命换取来的临时角色而已。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可遗憾的是,此刻已晚矣,她即将离开这个人世间。
“难道说我带来的那些嫁妆最终都会落入魏家之手吗?”
她依旧感到有些困惑,沈家这么看重嫁妆,怎么会同意送给魏家呢?
沈灵薇露出狡黠的笑容说:“姐姐,还没听说吗?皇上没有子嗣,据说要册封永宁安王为太子。魏家人用你的嫁妆作为筹码,能够安排子羡哥的亲妹妹成为永宁安王的正妃,这样一来,将来魏家就可以诞生一位皇后,而咱们沈家也因此受益。”
“现在他们正在商讨如何瓜分你的嫁妆,好姐姐啊,你的陪嫁实在是丰厚!当初大姐出嫁时只有万两银子作陪嫁,而你呢,则是几十万两,难能见了不动心?”
怪不得她这里刚有一点动静,沈家上下就都赶过来探望,不是真的在意她的健康,只不过是在打嫁妆的主意罢了。
这让她内心极其不甘,实在不愿意接受这样不公平的结果……
啊……
“小姐,您哪里不适吗?”
沈慕雪再次苏醒过来,首先看到的是雨棠一脸担忧的样子。
“雨棠,余嬷嬷现在何处?”
雨棠原是来自宋府的丫鬟,前世对主忠心不渝,但她死后不知这可怜的小丫头命运如何。
余嬷嬷曾是沈慕雪的奶娘,亦是从宋府带来的仆人,对她疼爱如同亲身骨肉般,二人算是此宅之中少有的可信之人。
雨棠悄悄拭去眼角泪水后答道:“小姐因为受到恶犬惊吓晕倒了,老太太以照料不力为由命余嬷嬷跪罚一天。我这个卑微之辈也未尽到职责,罚跪两个时辰。不过嬷嬷吩咐我要先来照看小姐您才是要紧事。”
难怪沈慕雪初次醒来时并未见到这两人,原来是被罚跪着。
她勉强支撑着坐起身来,说:“我要见余嬷嬷,请人把她带过来。”
目送雨棠去寻找余嬷嬷的身影,一股内疚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