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段曦宁大步朝殿内走去,问,“兵部的奏章可都挑出来了?”
“就放在陛下案头,恰巧韩将军的奏章也到了,臣便放到了一处。”素筠回禀道,“陛下不如先用了午膳再看?”
“韩新柏的奏章也到了?”段曦宁做到了案前,诧异询问,伸手去拿放在最上面的奏章。
翻了几页之后,明白自己一时半会儿看不完,便吩咐道:“命人传膳吧。”
午后段曦宁召了顾安之和兵部的人议事,商议来年大桓各处布防之事,以及询问此次扩军结果。
恰好韩新柏的奏章也到了,正好,能让他们顺便再议江南布防。
谈及军务,几人自是滔滔不绝,直到深夜才散。
为防桓军久别战阵武力削弱,大桓内地兵马与边军需定期轮换。
今年本是安西都护府、陇右道兵马轮换之期,段曦宁却另有打算,换了朔方兵马与关内道轮换。
此番扩军,为防稍显充盈的国库再次见底,段曦宁只让各处边军分别新招募了两万兵马,加起来总数不下十万,恰好能在冬日不事农桑之时多加训练,来年便可沙场征战。
顾安之从乾阳宫出来时还带着笑意,脑子里还满是军务,颇有几分心潮澎湃,仿佛当即就能提刀上马冲向敌营杀他个几进几出。
待出了宫看到正帮自己牵马的逆子,他才猛然想起被自己抛诸脑后的事,眼神中不免有几分心虚。
掩饰住自己的神情,他如往常般板起一张脸,还未说什么,那小兔崽子就殷勤地上前嘘寒问暖,扶他上马,竟有几分……谄媚。
狗腿的模样实在叫人不忍直视。
顾聿衡笑得十分灿烂:“爹,怎么样,陛下怎么说?”
顾安之绷着脸道:“此处不是议事之所,先回去。”
他这反应叫顾聿衡心里七上八下的,赶紧上马跟在他身后。
若不是城内不许纵马疾驰,他真想一个飞奔立刻到将军府。
“朝廷如今正是紧缺文官之时,陛下正为此头疼。”回府后,顾安之不疾不徐地先喝了杯热茶,面不改色心不跳,道,“陛下的意思,自然是可为文官者多为文官。”
“我又不是文官!”顾聿衡当即就要跳起来,立即反驳道,“我本就该是武将的!”
近日他一直想方设法地想调回去做武将,奈何大桓战功赫赫的武将多得几乎要泛滥成灾,自然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偏偏又到了年底,户部人手紧缺,将他从鸿胪寺调过去之后自然不愿放人。
他想了好些办法也没成,亲爹无论如何也不想为他以权谋私,软磨硬泡了许久,才答应他今日面见陛下时亲自求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