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风看见了江妍玉,老脸微微一抖,眼睛也红了不少,声音颇为沧桑:“玉儿。”
“好了,江随风,本官且问你,你当日和周土相约于天香楼做买卖谈事情,你是不是身上原本就带有药散的?若是有,药散究竟是不是砒霜?”成大人显然一心只想要破案,并不想看父女情深的戏码,铁面无私地出声打断他们之间想要开始的对话。
江随风似乎没有想到成大人会问这个,神情忽而露出了一丝犹豫和为难,顿时沉默起来。
孙如玲捕捉到了江随风的表情,趁机嘲讽着说:“成大人,你也瞧见了,这江随风就是有意害人的,若说民妇让人偷换了药散,那江随风也脱不了这罪!”
“果然是你换了药散!孙如玲,你这个毒妇!”江随风听见了孙如玲的话后,脸上惊骇,随后化为愤怒,看着孙如玲怒骂出声。
孙如玲冷声一笑:“那你和我不过是彼此彼此,你和周土那么多年的好友,你竟然为了一片果林,就要害他,呵呵。说起毒,你不是更恶毒吗?”
江随风气的双眼死死瞪着孙如玲,充斥着愤恨,额头处都爆出了愤怒的青筋。
江妍玉心中着急,哭红着眼睛,看向江随风,恳求着:“阿爹,你若是有苦衷,你就说出来啊!成大人在这里,他会为你做主的!阿爹。”
“是的,江老爷,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说出来吧,成大人是一个秉公办理又刚正不阿的人,一定会帮你的。”袁蜃劝说着江随风,话语中又恭维了下成大人。
成大人倒是颇为爱听,听了这些话,看向江随风,轻咳了声,对他道:“江随风,你且说。本官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只要你说的事情合情合理,本官会斟酌的。”
江随风看了看江妍玉,再看向众人都看着自己,不禁微微叹口气,才浅声道:“是的。草民的确在那日带了药散。”
孙如玲抓住时机,指着江随风,对成大人道:“大人,你且听听,江随风他承认了!他就是有意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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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随风怎么可能没有听出孙如玲这是要拉他垫背,且还要再次污蔑他,他愤恨地看着孙如玲,大声回着成大人。
“大人!那包药散不是砒霜!也不是什么毒药!而是治疗疫症前兆的药散!”
此话一出,最为不信的便是孙如玲,她尖锐着嗓音反驳着:“不可能!什么屁话!江随风!你就是在胡编乱造!周土怎么可能有疫症?”
江随风似乎将事情说出来后,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不少,且也不管孙如玲如何驳斥他,淡声对成大人道:“大人,若是你不信,你可让大夫对周土的尸首做一个查看。而我那包药散已然不见,很难证明了。不过我有向高人求药的信笺,就在我家中。”
成大人肃穆着脸,对两个衙役挥手,那两个衙役就明白地点头,随后就离开了荒庙。
再等到其中有一个衙役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多出了好几封已被拆开的信笺。
衙役将信笺递给了成大人,成大人仔细一看,然后又看向了江随风:“的确是求药的信笺。那为何你要隐瞒此事?隐瞒了这件事,你就会因毒害周土而被判罪,你也无所谓吗?”
江随风脸上浮现了一些无奈,叹了叹气,小声道:“这一切都是周兄希望我瞒住的,他不幸得了这病,一开始以为不过是普通的风寒头痛,可不曾想到会是疫症的前兆。”
“他怕自己的夫人知晓会担心受怕,所以瞒着他家里人,偷偷找了我,让我帮他去找会医治这方面的大夫,可疫症这种病症,如今根本是难以找到方法根治,我只能托一些生意来往比较密切的好友,好不容易找到一位高人,得了一副药散。”
容素听了江随风的话后,再结合之前所知道的一切,她想了想,便开口说:“所以,你和周土在天香楼见面,不是在谈买卖,不过是以此掩人耳目,你们真正交易的是医治疫症的药散。”
江随风看了眼容素,沉重地点了点头:“没错。只是我没想到,周兄到底是被我所连累了,他没因疫症离开这个世间,且因孙如玲这个毒妇间接谋害而死!”
他说完,双目愤怒地指控着孙如玲,孙如玲完全想不到是这样的,不敢相信地摇着头往后退,有几分疯狂地大吼着。
“不可能!江随风在说谎!一定是!”
容素虽然也觉得有点荒谬,但这时,另一个离开的衙役也急匆匆回来了,他疾步走到了成大人的身旁,对他耳语了几句。
成大人瞬间神情严肃沉重:“周土的确患了疫症前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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