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室出来,他们连夜返回了虹市。
许是太累,一路上,宁澄在车上睡得很沉。
一直回到家,陆尨抱着她上楼回到房间,她却醒过来,头痛的感觉也消失了,可脑海里空荡荡的,像是被人为掏空了一样。
醒来以后,她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谁放走了取尸骨的黑衣人?
“是罗方对不对?”宁澄向陆尨确认,“当时罗方驻守的地方离狙击者更近,他却要和林队长调换任务,去3号出口堵截黑衣人。林队长当时一定想着,黑衣人已经插翅难飞,追踪狙击者难度更大,要把两个人都活捉了,他自然捡最难的任务去执行。”
罗方离开的时候,陆尨盯着他看,那种眼神,宁澄记得很清楚,当时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现在却豁然开朗了。
陆尨没有否认,“这个人本性不坏,也很尽职尽责。所以准确来说,他应该是被人控制了。”
“怎么控制?”宁澄大吃一惊,转念一想,似乎确实有迹象,“罗方平常说话声音很大,今天看起来好像很没有精神。他是刑警,应该不是因为这几天查案疲惫,才精神不好。难道是被人催眠了?”
“催眠,药物,还是他也像韩渺云一样,精神上膜拜山腰扼杀者,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些也不是你现在该想的。快去洗个澡,早点睡觉。”陆尨结束了这个话题。
宁澄应允。洗澡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又回想起郑小笙这个名字,偶尔又会想到取尸骨的黑衣人。
她总觉得,这些人好像很熟悉,和她有过什么交集,甚至就在她身边,可就是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人。
这种感觉很痛苦,她只能强行克制自己不去想。
洗完澡回来,她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不由自主地又想到韩伊琳还在医院,生死未卜,刚闭上的眼睛又打开了,看着侧躺在旁边的男人。
陆尨闭着的黑眸同样打开,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抚摸她的脸,“明天我们去医院。现在有常梓杨在。”
宁澄点头答应,双手环抱着他的腰。
两个人凝视着对方,眼神仅仅只是对接了片刻,却仿佛已经穿透到对方的心底最深处,看到了彼此潜藏在阴影处的那一丝恐惧和万般不舍。
头双双靠向对方,唇瓣瞬间交织在了一起。
唇齿激烈碰撞须臾,很快点燃了身体蹿腾的烈火。
宁澄听到他拉开抽屉的声音,知道他要做什么,按住了他的手。
她突然很不想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交缠有任何的阻拦,甚至热切的期盼,他们之间不止生三个宝宝,最好一直生下去。
这对他们会是一种奢望吗?
一夜痴缠。
第二天,宁澄起的很早,发现陆尨起得更早,她不用看也知道,他肯定又和往常一样,在书房里写写画画,研究案情。
果然,她到了书房,他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黑眼圈异常明显。她怀疑昨晚他们完事之后,她睡着了,他一定就爬起来了。
宁澄拿了一床薄毯给他盖上,便去厨房做早餐。
一切忙完就绪,她刚要去书房叫他吃早餐,研究所打来电话,说是收到一个叫乐璇的人寄来的绝密资料。
陆尨还在睡,宁澄担心他太累,没有叫醒他,只给他留了一张纸条,就去研究所了。
到了研究所,宁澄看到乐璇寄过来的影像资料,其中再现了孕妇死者颅骨面相重建的整个过程。最后的成像,是一张栩栩如生的脸,非常美丽而典雅,嘴角微微上翘,像是在微笑。
这张脸,这种笑容,让她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
宁澄无比的震惊,拿起手机,要给陆尨打电话。手机铃声恰好响起来,来电显示的是宁浩然。她立刻按了接听键。
电话中,传来宁浩然悲伤哀戚的声音,“橘子,小海死了。”
宁澄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来,“小海?你是说沧海爷爷?什么时候的事?他不是去道观静修去了吗?”
刘小童出事以后,不久,宁浩然就告诉他们,沧海爷爷因为悲伤过度,出家做道士去了。
“是啊,今天道观那边有人来消息,说他死了。我想去看看他,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好,我马上过来。”宁澄挂了电话,起身准备离开。
她想起研究所东西好几次被盗,便把乐璇寄过来的资料放进了包里,匆匆离开了研究所,打的去郊外。
一路上,宁澄给陆尨打电话,他的手机却一直在通话中,到后来,她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她包里带着充电器,到了郊外宁浩然住的地方,一进客厅,她便立刻拿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