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质疑,大皇子想要开口,却无从反驳,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到底要怎么证明狐皮没问题?
谁能见证狐皮被人掉包了?
崔颢和沈昭一定早早就布好了局,挖好了坑,就等他傻乎乎地往里跳呢!
从军戎丢失,到以次充好,大皇子挑起的事端,如今都如回旋镖一般,狠狠砸回到自己身上。
坐在龙椅上的弘治帝,此时也是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可以容忍儿子犯小错误,却不能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上瞒下,甚至利用职权之便中饱私囊。
想到此处,弘治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大声喝问:“这批狐皮究竟是谁负责采买的?给朕如实说来!”
大皇子吓得浑身一颤,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声音颤抖地回道:“父皇息怒!营区内所有的物资采买,均由儿臣负责。只是。。。。。。这狐皮向来稀缺难寻,儿臣近来又事务缠身,无暇顾及,故而将此重任交予了乔希权,命他全权处理。”
“繁忙?哼!”弘治帝见他将责任推脱出去,彻底被激怒,质问道:“从朕下令让你赈灾至今,不过短短二十日,你仅仅去过营区两次,中途还纳了个侧妃。你倒是跟朕说说看,究竟在忙什么,光顾着寻花问柳了不成?”
大皇子低着头,不敢再辩驳。
他这些日子一直接受各种朝臣的宴饮和讨好,府里也歌舞升平不断,确实没忙过正事。
这些天,弘治帝多次提及纳侧妃一事,厌烦之意再明显不过。
那崔毓莹不仅帮不上他,连嫁妆也没多少,整天还只知道哭哭啼啼,果然是个晦气的。
崔太傅骤然跪下,沉声说道:“陛下,老臣有本启奏。”
弘治帝狐疑地看向他,问道:“你要奏什么?”
崔太傅从手袖中掏出一本奏折,双手高举过头顶,大声说道:“回陛下,大殿下近来或许是受人蒙蔽,以远高于市价的价钱购买赈灾物资,老臣斗胆,要检举赈灾银使用不当!”
石方赶忙快步上前,伸手接过崔太傅手中的奏折,随后迅速转身呈给弘治帝。
弘治帝拿过奏折后仔细翻看,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霍然起身,怒吼道:“岂有此理!朕足足拨下二十万两赈灾银,竟被你们如此乱用!”
崔太傅接着说道:“赈灾账目上明明写的是购买糙米,实际上难民吃的只是米糠。本该用于难民过冬的布料,却都是些碎布条,根本做不成遮风挡寒的衣裳。老臣还私下查证,大殿下采买物资的铺子,或多或少都与镇国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此事关乎百姓生计,社稷安稳,恳请陛下务必详加彻查,揪出幕后黑手,还难民一个公道!”
这些信息都得益于崔大老爷和陶钱荣的深交,大皇子在哪买的物资,商人最是清楚,里面有什么猫腻,也能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