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太子和三皇子果然如叶晟所说,相谈甚欢。
沈成安和言兰蕊弱小地坐在角落,眼睛时不时看向两位皇子,生怕他们说出什么惊天秘密,日后再被灭口。
待看到崔颢和沈昭进来,两人这才长舒一口气。
独受罪不如众受罪,反正法不责众。
越亲王也笑呵呵地走了进来,说道:“两位贤侄大驾光临,小院真是蓬荜生辉啊!”
太子亲切地回道:“皇叔,侄儿还得感谢您,若不是有您从中牵线搭桥,我和三弟恐怕还不能这么敞开心扉的聊天。”
越亲王心想,你那心扉就跟透风的窗户纸似的,全是眼子,哪用得着敞开。
“贤侄客气了,来来来,大家都上桌。咱们今天能坐在一起,就是志同道合,哪天道不合了,再分开也不迟,都别拘谨。”
叶晟默默想到了准岳父的名言:“甜不甜,扭下来给我女儿尝尝就知道了,大不了过不下去再和离。”
合着什么事都能分开呐!
崔颢环视在座众人,见他们仍在说着客气话,便起身倒茶。
当他走到三皇子面前,正准备往茶杯里倒水时,太子突然开口问道:“三弟,明天五日之期就到了,你可想好了如何向父皇复命?”
三皇子愁眉苦脸,无奈地说:“皇兄就别拿小弟打趣儿了,乔太尉实在老奸巨猾,臣弟的进展颇为不顺。臣弟查到协管军戎务的杨超年初将甲胄入库,直到秋季才发放,若真有人动手脚,定然与杨超脱不了干系。只可惜,这杨超是乔太尉妾室的弟弟,嘴紧的很,死活不肯承认偷换甲胄。如今局面已然僵持不下,臣弟也束手无策呀。”
太子愤愤不平地拍案而起,大声呵斥:“这些个官员们,整日里不干实事,尽搞些弄虚作假、欺上瞒下的勾当,着实可恶至极!依我看,就应该严惩不贷,从重处罚,方能杀一儆百!”
三皇子连忙点头应和:“皇兄所言极是,他们都是国之蛀虫,细查之下,不仅收受贿赂,还倒卖军需。所犯下的罪行,真是令人发指,触目惊心呐!”
众人听这兄弟俩说话,深觉心累。
无论是问话的,还是答话的,都让人听的云里雾里。
直接说甲胄被杨超倒卖出去不好吗,非得上升到朝政做什么,不往大了说不行嘛!
越亲王教导叶晟:“看到没,厉害的人,都懂得含糊说话。会说是一种能力,会听是一种修养,你还得内外兼修啊,懂不懂?”
叶晟漠然点头,心里顿时泪流成河。
他原本装纨绔挺好的,自从跟了越亲王,脑袋现在都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