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他父亲的戒尺在他脊背落下时,我才明白自己错得离谱。
看着再高傲不过的一个人,原来早就跪在了别人的规则之下。
我想让他好好站着,不畏天地,也不惧风雪,就像外婆说的那样,拥有不管跌倒、跪下多少次都能重新来过的勇气。
可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既没有优越的家世,也没有出众的能力,我什么都帮不了他,现在反而成了压垮他脊梁的重力之一。
早知道那天就不在他车上留下那串红绳,或者说,从一开始,我就不该上他那辆车的。】
纪浔也紧绷着脸,重重合上笔记本,原路返回且停,还没进院子,先听见她和张嫂的谈话声。
他脚步一顿,又干起偷鸡摸狗性质的事,躲在墙角听。
她们聊的话题全都和日常生活有关,比如将床单快速晾干的方法,也比如如何才能让红烧肉煮得更加入味。
轻快活泼的声音终止于他出现的那一刻,而这给了纪浔也一种他是她美好心情破坏者的错觉。
张嫂眼观鼻鼻观心,借口离开,纪浔也攥紧手又松开,故作平静地问:“今天都干什么了?”
“背书。”
叶芷安的视线一直没离开他手里的包,见他毫无还给她的意思,手伸了过去,没来得及开口,被他顺理成章地牵住,一愣,“我不是这意思……”
纪浔也装傻充愣,“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把包给我。”
他纹丝不动,片刻没头没尾地来了句:“今天我差点撞栏杆上了。”
叶芷安呼吸一滞,抽出手,忙去检查他身体,“你伤着了吗?哪里啊?”
纪浔也指了指自己左胸,“我也心脏疼。”
叶芷安再次望向他手里的包,突然意识到什么,浑身一颤,脸色开始发白,“你看过记事本里的内容了,对吗?”
纪浔也心慌,想去牵她的手,被她自然地避开,“你看它做什么?”
“我没看全。”
“那你看了多少?”
“开头和结尾,”他哑声说,“我想知道中间的故事,你来讲给我听。”
“现在听这还有——”
他根本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我想听。”
叶芷安一顿,笑容满是悲怆,“你总是这样。”
纪浔也直觉自己不该问下去,但这世界上总有很多话不受理智控制,“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
“就像之前你送我礼物那样,从来都只是你想不想,而不管我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