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穆倾颜瘦弱的身子上,插着这么一根白羽箭,所有人的心上都是以疼,一个女子,怎么能经受这样的剜肉之痛?
怀里的女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尚闵爵彻底失望了,想着或许穆倾颜已经彻底晕过去了的时候,忽然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低头一看,正是穆倾颜细长的手指,在他的手心里面点了两下,似乎是在做出点头的样子,只是她现在身上疼的厉害,眼皮又千斤重,根本睁不开眼睛,想要发出声音,也是不可能,就连呼吸声都是微弱的。
“好,那你坚持住,我一直都在这。”尚闵爵惊喜,他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得到穆倾颜的回答,原本这句话只是他问自己的,希望能给自己慌乱的心一点安慰,可是显然给他安慰的人,是穆倾颜,而不是那个句无所谓的问话。
墨白看到这一幕也是愣住,不是因为这样的情况,穆倾颜还能发出声音,而是因为尚闵爵。
这么多年认识尚闵爵,墨白第一次看到尚闵爵这样一个不近女色的人,对一个女人这么耐心,和担心,或许是因为这女人救了他,但是眼神中情爱和在意的意味,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叹了一声,他没有继续看下去,挥着小刀到了穆倾颜跟前,在蜡烛上烧了两下,应该是在消毒吧,擦干净了小刀,彻底把穆倾颜的衣服全都退了下来,只留下了一件已经被染红的里衣,此刻就像绽放的一朵血色莲花一样,拉下穆倾颜后背上的衣服,墨白的小刀才落在了穆倾颜后背的伤口上。
昏迷中的穆倾颜感觉到自己后背上一凉,紧接着巨大的疼痛就传了过来,那股钻心的疼痛,身上肉被一寸寸的划过,有什么东西正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流逝。
“啊——”穆倾颜骤然间经开眼睛,紧握着的拳头,尖利的指甲已经刺破了自己的手心,穆倾颜只是发出了这一声,就继续的忍着,她想要晕过去,想要再也感觉不到这样的疼痛,可是她还是忍着,让自己没有就这样晕过去,巨大的疼痛再一次传了过来,穆倾颜咬着牙,不知何时,自己的嘴里面被人塞进了什么,穆倾颜混乱中也不管了,一口咬下去,忍着巨大的疼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按住了她,不要让她乱动,这是最后一下,也是最关键的一下,如果她她动了,这刀子一歪,可能会要了她的命!”墨白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穆倾颜,翻了翻白眼觉得这可能是他见过最强悍的女子了把,这样的疼痛,竟然都能忍住,到现在都还没有晕过去,甚至是只喊了一声。
可没有人知道,穆倾颜心里面更疼。
感受着这样的疼痛,咬着自己嘴里面的东西,已经有了血腥的味道,穆倾颜不知道是什么,她只能想起来一个人,尚淮。
她想起淮儿那小小的身子,胸口那个巨大的窟窿,被人从里面把心剜了出来,穆倾颜恍惚间,动了动嘴巴,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在自己的心里,淡淡的说了一句:“淮儿……原来你当时……是那么疼啊……”
尚淮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只是那么一秒,就又消失了,只是穆倾颜想不到,那是她最后一次在梦中见到自己的儿子。
见穆倾颜晕过去,箭也被取了出来,尚闵爵终于松了一口气。
“糟了,这毒药攻心!”白羽箭刚被放下,就听见墨白一声不好叫出了口,指着穆倾颜伤口上那个一指那么粗的窟窿,伤口看着十分狰狞,但是众人现在没有心情去管穆倾颜的伤口是不是难看,最在意的都是那要攻心的毒。
“疾俊,你快去,取我桌子上的一个小木盒子!”墨白来不及和尚闵爵说那是什么毒,就转头去和疾俊吩咐,急忙就转身点住了穆倾颜的几个穴位,希望能够控制住这毒性一会,只要等到疾俊回来,就可以了。
“是什么毒?”尚闵爵总觉得心里面慌得厉害,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尚闵爵能看的出来,现在的情况很严重了,饶是神医墨白,也是一脸着急的样子,根本没有把握。
“看不出来,但是这毒很奇怪,竟然能够自己找到心脉的方向,不像是毒更像是蛊,可是无血,怎么入蛊呢?”墨白皱了皱眉,他不解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毒药,眼前一瞬间就浮现了一个一身红色衣衫的身影,那人正是红衣。
疾俊带着小木盒子回来的时候,墨白一刻都没有耽搁,拿过来小慕盒子,在自己的手上打开,两根木棍夹起来里面的两个白色的小虫子,那两个虫子看起来不是很可怕,只是闻到了血腥味就朝着穆倾颜那个方向要扭着身子过去。
“这是什么?”尚闵爵只是一眼,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而然的开口问道。
“这是血蛊,这位姑娘此刻看着应该是不行了,我只能用血蛊入她身体,才能保住她的一条命。”墨白无奈摇头,他没有多少时间,给尚闵爵解释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