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深深则简直无语了:“师傅,我和那纠缠不清的三个人不是一路人,我只是个凑巧认识这三角恋中每一个人的倒霉蛋,谢谢。”
“是啊,我看你这小姑娘的模样这么单纯,也不像那种道德败坏的人。”司机摇头说,“三角恋就够乱了,再掺一脚就四角喽。”
受不了的士司机的点评,叶深深在经过外文书店的时候赶紧喊停,带着宋宋进去买书去了。
“行啊深深,去了一趟法国,你都要看法文原版书了?”宋宋看着她取下厚厚一册书,目瞪口呆。
叶深深又去旁边拿了法文词典和从零开始学法语等,回头跟她说:“我昨晚查了一下,国内有努曼先生给我提起的《关于服装的一切》,又搜索到了封面照片,应该就是这本没错。”
宋宋毛骨悚然:“我的天,你不会妄想自学法语吧?”
“对,我的目标是,能有一天看懂这本书。”她晃了晃手中那本厚重的《关于服装的一切》。
“疯了吧……”宋宋自言自语。
“就是怕自己会坚持不住,所以才先花掉这一笔钱,以后心疼的时候,会认真的。”她说着,又把自己手机中的那封邮件翻出来,看了看,说,“我不想像努曼先生那样,到了五十岁的时候,才遗憾自己没有机会去学那一门外语。”
“可是自学法语有多难,你想过吗?”
“没想过……只想着法国是个好国家,是全世界设计师的梦想。”叶深深抱着手中沉重的书,把自己口中另外的话吞了下去——有一天,我会和顾成殊实现说过的梦想,在巴黎开自己的时装发布会。
我得为那一天,做好准备。
在走出书店门口时,她们看见报刊摊,便随手拿了一份报纸。
宋宋习惯性把报纸先翻到最后一版看娱乐新闻,再去副刊看都市潮流之类的讯息。扫了几眼后她脱口而出:“哎哟……孔雀这女人,混得不错嘛!”
叶深深探头看去,内页的软文是青鸟的,刊登着一组青鸟今年春夏成衣的照片,颜色粉嫩,走糖果色欧根纱风潮,据说设计师是青鸟的孔雀。
“深深,今年还流行糖果色欧根纱吗?”宋宋研究了一下,抬头看她,“我记得我们店里选择的是浅色清新风啊。”
叶深深想着自己对孔雀说过的话,那时在北京的大雪中她们重逢,孔雀问起她明年店里的春夏色调时,她对孔雀说,春夏要粉嫩点,糖果色,半透明欧根纱。
还真是,居然真的相信了。
叶深深对宋宋笑了笑,说:“糖果色和半透设计应该年年都流行吧。”
书很重,打车很难,两人站在路边,身后花坛里开满了三色堇。
看着这熟悉的花朵,叶深深忽然想起了被自己留在工作室中的角堇,不由得“哎呀”一声叫了出来,说:“我得回工作室一趟。”
“怎么啦?不是说今天休息吗?还要去?”
“我在那边还有一盆花,周五我走的时候忘了浇水,昨天、今天、再加上明天我要直接带着衣服去酒店,我的花肯定要枯萎了!”叶深深说着,抱起书就赶紧往旁边走,“幸好工作室就在旁边不远,我们走吧。”
“什么花啊,这么要紧?”宋宋无奈地帮她抱着一本书,两人往工作室那边走,“不过我也没看过你们的工作室呢,我跟去看看。”
走路不过十来分钟,她们已经到了工作室。
周末的工作室没有人,叶深深打开门进去,一眼就看见自己的角堇已经失水垂挂下来了。
她赶紧接了半杯水给它浇上,又把流出来的水给擦干净。
宋宋在大厅内转悠了两圈,说:“深深,这里挺好的哦,你工作得很愉快吧?”
“是啊,很开心。”就是经常被路微盯着,然后要时刻小心她在暗地里动手脚,不然真的挺开心的。
宋宋一抬头看顶上,“啊”了一声,说:“不过这里可不太好。”
叶深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愕然发现吊灯上一片巴掌大的玻璃灯盏正在摇摇欲坠,三根铁丝已经少了两根,可大家居然都没注意到。
“我把它弄一下。”叶深深立即将自己的桌子拖到灯下,爬了上去。宋宋瞪大眼睛:“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啊深深!你等终审过了再跟他们提一提不久好了,过不了就不说了!”
“这怎么可以啊,玻璃随时会掉下来伤到人的。”她说着,将自己的外套一脱,爬到了桌子上。然而层高三米多的天花板,她伸长了手也够不到那片玻璃灯盏,只能叫宋宋再弄一把凳子过来。
“我嘞个去,深深你还真是修得了水管打得过流氓啊!”宋宋嘟囔着,正把凳子架在桌子上时,门口传来一声轻响,有人开门进来了。
叶深深吓得差点从桌子上掉下来,她捂住自己的短裙,愕然看着从外面进来的人。
方圣杰带着三个人进来了,一个是沈暨,一个是她不认识的大块头,另一个,让她瞪大了眼睛——居然是努曼先生。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暨,他大步走上来,仰头看着叶深深,问:“深深,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