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柒没有应声,蛊香阵阵,邪媚难当。
云时卿知他这是默许的意思,遂开始伺候起来。
雅室之中更漏迢递,一滴接一滴地应和着房门内的旖旎与缱绻。
蛊毒可使周肌舒张,有脱力之效,柳柒渐渐快要站立不住了,云时卿当即从后方扶住他的膝弯,将人搂抱起来走向软榻。
柳柒被欲念浸染,唇若施脂,眼含秋水,正得爽利时惊觉身体陡然凌空,他下意识清醒过来:“云时卿,你干什么!”
亦步亦趋的颠弄无疑是愉悦与惊骇并进,柳柒承受不住,双手紧握他的腕骨,颤声斥道,“云时卿你竟敢以下犯上,还、还不将我放下!”
软榻近在眼前,云时卿闻言却忽然转了脚步,在雅室内漫无目的地走着。
此刻的柳柒实在与他的贤相身份不符,一双莹莹长腿无助地悬在空中,连膝弯都在发抖,不禁用了些力气收缩身体。
夜深人静,意乱情迷,云时卿下颌绷紧,颈侧青筋也因□□受了力而根根暴起。
他垂眸看着仰在他怀里的丞相大人,绸制的亵衣襟口微微敞,难掩雪地里那两朵娇艳的红梅。
“大人此言差矣——”云时卿哑声开口,轻笑道,“伺候您的事,怎能叫‘以下犯上’呢?”
柳柒凝眸而视,眼尾噙着几分薄怒。
不过瞬息间,那份薄怒就已消散。
云时卿尚未来得及读懂他眸中的情绪,便觉脚背处一热,仿佛是热锅里的水漫溢而出,酣畅淋漓地浇落下来。
他渐渐放缓脚步,直至停止。
柳柒眸光散乱,胸膛正剧烈起伏着。
良久,那双含情的凤目总算恢复了稍许神色,眼尾盈着些微水光,俱是恼怒与屈辱。
云时卿也知今晚做得有些过分,遂说道:“大人,方才我……”
“放手。”柳柒哑声打断他的话。
云时卿没有应声。
柳柒又道:“出去。”
云时卿默默退了出来。
柳柒从他怀里挣脱下地,赤脚踩着满地水渍来到软榻上。
此次的昆山玉碎蛊还未彻底疏解,欲念犹存,柳柒没有力气离开这间屋子,便在软榻上安安静静地躺了片刻。
然而那蛊虫未能吸收到足够的阳气,转瞬又躁动起来。
柳柒忍耐许久,直到腹中传来痛感时适才以丞相的身份命令云时卿,让他继续伺候自己。
“不许再有方才那种情况发生了。”柳柒告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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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五这天傍晚,柳柒总算离开云生结海楼回到了相府,转而前往书房,抄了足足两个时辰的经文。
柳逢跟随他多年,知他心情欠佳时便会闷头抄经文平复心绪,想来此番在云生结海楼里疏解蛊毒之时云少爷又惹他家公子生气了,否则公子怎会一到家便来书房抄写经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