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延,我一路闯着红灯赶了过来,我担心死你了!”周菁如背对着我扑在许君延的怀里,语气哽咽。
许君延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我没事。”
说话间,他抬起头,视线直直地投向了我。
这一幕有些刺眼,我怔怔地望着他不知所措。
“谢蓉,帮我叫一下外面的医务人员好吗!君延的手受伤了!”周菁如转身望着我,彬彬有礼地说。
“小伤而已,别那么兴师动众!”许君延顺势抽回自己的手,紧接着坐在了沙发上。
“不行不行,这么好看的手,如果留下疤痕多可惜呀!”周菁如半是责备半是撒娇地瞪了许君延一眼。
宛若夫妻间的对话,平实而又甜蜜,我再也听不下去了,一边答应着一边逃也似地出了门。
本想把医务人员叫来我就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许君延手上的灼伤,我又神使鬼差地跟了回来。
在周菁如的指挥下,医务人员把许君延的手仔仔细细、从内到外的上药包扎了一遍,许君延的表情有些不乐意,不过他还是皱着眉保持了沉默。
“许总,警察在外面。”李政探了半个身子在门口。
“我马上过去。”许君延轻轻点了点头,倏地站起身望着周菁如,“菁如,接下来我还要处理酒店的事情,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回去!”
“好吧,既然你都送客了,我也不好死赖着不走!”周菁如自嘲地笑了笑,倒是一副大气从容的模样。
出门之前,许君延转身瞥了我一眼,语气淡淡地说,“谢蓉,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谢谢许总!”我冲他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
他的眼里像是闪过瞬间的不忍,紧接着又恢复了一贯的淡定从容。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周菁如,气氛变得诡异而又尴尬。
我刚想说声“再见”就跑路,周菁如却抢先一步开口,“谢蓉,可以带我去一下化妆间吗?刚才妆都哭花了,真是丢人!”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都不会拒绝,何况又是这么合情合理的要求。
我几乎是马上点头答应了她。
化妆间在二楼,我们沿着酒店大堂一路走去,她亲热地跟我并肩而行,时不时地还跟我聊几句关于工作的话题,简直是瞬间化身好姐妹的节奏。
大堂里此时还是混乱不堪,警察、消防员、医务人员到处都是。
我竖起耳朵注意听了听,似乎只有吕师傅的烧伤最严重,其他几个人只是受了轻微的灼烧伤,大多数人不过是疯狂逃命时磕碰到的小伤,并无大碍。
听人们这么一说,心里还是觉得安慰。
可是想到吕师傅说的话,心情又开始沉重。
“我不管,妈,我还要再办一次婚礼!”廊柱拐角处,刘倩倩双手叉腰,一脸不耐烦地嚷嚷着,“都是爸爸不好,我说去国外找个海岛,他偏偏不听,还说什么为了生意为了生意,生意个P!现在他女儿都快让人烧死了,还作个P的生意!”
钱红赶紧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小祖宗,你给我小点声儿,让你爸听见非打你不可!”
我脚步一滞,正想拉着周菁如从后面绕过去,刘倩倩却眼尖地瞥见了我。
“都是你个扫把星,故意来破坏我的婚礼!”刘倩倩气呼呼地提着婚纱的裙摆上冲到了我面前,原本整洁典雅的婚纱此时又是破洞又是抽丝,显得狼狈不堪。
钱红跟过来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原来是她,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妈,你不知道,她就是谢蓉,就是她死缠着建仁,婚礼上还故意来勾引建仁!烂货,贱货,小女表子!”刘倩倩越说越气愤,又开始脏话连篇。
钱红此时也变了脸色,一双眼睛瞪着我恨不能喷出火来,“原来是你,怪不得打扮的跟个JI似的,原来勾男人勾惯了!”
“先前还勾引许总,一脸狐媚子相!”钱红想了想,大概是想趁许君延不在,把先前受的气讨回来,“不知道给许总灌了什么迷魂汤,啧啧……”
顾忌着周菁如,我懒得跟两个神经病多说,于是直接转了个方向。
“等一等!”周菁如突然主动迎了上去,“阿姨,您说的许总,是不是正清的许君延?”
钱红纳闷地点了点头,“你是?”
周菁如甜甜一笑,“我姓周,叫周菁如,阿姨您肯定是误会了,我是许君延的未婚妻。”
我心里一动,脑海里闪过包包上的咖啡渍,耳畔仿若响起战争的号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