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于峰也不太好发脾气:“这河面看着冻得结实,其实不然,每年这时候都有贪玩失足摔死的孩童,更别说你个大人直接站上去了,几页文书而已,再让刑部衙门调就是了。”
姜寒星视线这才从河面上收了回来,经过方才的一阵混乱,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两个人很是拉开了一段距离,姜寒星远地冲着于峰笑:“您看我,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拿个文书都能给弄丢。”
她笑起来真好看。
于峰心思又忍不住活络起来。
于峰颇关切地问:“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摔了,伤到哪儿没有?”
姜寒星低头一看,手心手腕上都确实有些擦伤在。她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啊,小伤,不妨事,”姜寒星一边这样说,一边把袖子往上拉了一些,让伤处一清二楚的露出来,从手心到腕骨,一大块儿红痕,看着还挺吓人的。
“怎么能说是小伤,女孩子要爱惜自己一些,留了疤就不好了。”于峰走到姜寒星身边,明显带着些亲昵的斥责,“咱们快些处理完刑部这边的事,我带你去看大夫……”
姜寒星顿了下:“是要快些呢,时间过得真快,怎么说话间的功夫就到了巳时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要抬脚往前走。
于峰眼神冷了下去:“顺便也说一说为何不愿意给我做妾。”
姜寒星是一贯能忍的人。于峰也曾同她共事过,当年从浙江运往京城的死囚在京郊被人劫了囚车,他们两队十余人被派去追囚犯。姜寒星才刚入东厂,十六七岁看起来瘦得一阵风就能吹跑的女子,不添麻烦就不错了,谁也没指望着让她去抓人,故当时打着打着她便不见了也没人管,直到姜寒星压着囚犯从密林中走了出来,他们才发现原来中了匪徒的金蝉脱壳计,同他们打斗的与劫囚的并不是一伙的。
在缉拿囚犯的过程中,姜寒星被囚犯用十来斤的铁链砸了踝骨,回来后去医馆,大夫说整个踝骨已经快碎完了,但她愣是跟着他们一直回到衙门,一声都没吭,也没人看出异常来。
这样的姜寒星哪里会崴一下脚便要惺惺作态,不过是找借口想赶紧离开他罢了。可她逃得了今日逃得了明日吗,纳她做二房这事他是势在必得的。所以她既然这样犹豫不决,倒不如他来帮她做决断。
姜寒星停下了脚步。
她是真的谁都不想交恶,所以她回头看于峰,还是想再劝一劝他:“只是嫂子这边实在是……”
一听于夫人,于峰又有些想打颤,一挺腰板,忍住了:“你总是担心她做甚?我既然敢娶你,自然是有万全的法子的。”
“属下这样的身份,恐怕有些高攀不起头儿。”
“我不介意你的身份。”
“属下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
“这么说就是不愿意了?”
姜寒星笑了下:“头儿这是什么话,头儿说什么属下都只有听着的份儿,哪里敢不愿意,只是毕竟人生大事。还容头儿给属下几天时间思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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