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无数凉薄得不含感情的声音,在提出各种让她难堪的问题。
“请问舒小姐昨晚是跟权宇集团掌权人权公子睡了一晚吗?舒小姐是不是权公子的情妇?”
“你知道权公子有未婚妻吗?他们的婚期原本定在这周于美国举行,却突然无限期延后,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舒小姐是用了什么手段笼络了号称对女人没有兴趣的权公子的心?是不是床上技术特别好?”
见她面色泛白,默默无语,对面抛过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据我们调查,舒小姐曾经在世恒总裁莫秦北的婚礼上闹场逼宫,却被莫无情拒绝?舒小姐是不是觉得无缘爬上莫秦北的床,所以攀上了权公子这根高枝,企图实现自己麻雀变凤凰的豪门梦?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权公子只是跟你玩玩而已,你下一个目标会找谁?”
“请问你们昨晚发生关系了吗?他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吗?”
看着被无数恶心的问题淹没的舒艾那张苍白的脸,刘淑媛在一旁凉笑不已。她说过,不会放过她和权仕衡。不把她的名声搞臭,她就一日会跟自己抢莫秦北,就算她已经和莫秦北关系闹僵了,她还是没有安全感!
“莫太太!”有人“发现”了她的存在,将话筒指向她,“听说你跟舒小姐从前关系亲密,是闺蜜,请问舒小姐为人作风就是如此轻佻喜欢勾引男人吗?”
刘淑媛维持着优雅的笑容,“你们误会了,舒艾长得这么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身边男人换得勤快也是正常的。”
语气优雅,用词得体,却每一个字都在含沙射影。
舒艾冷笑起来,“不适合了就分手,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倒不像你,明知道不适合,还要强硬地将对方绑在身边。”
“婚姻是需要磨合的,舒小姐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呢?”
“是啊,外人总是凭自己的臆想猜测去断定别人的生活,无中生有出诸多是非来,两个人在一起如何如何,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外人总是不好多说什么的。”
“就如同方才,有人说我想攀高枝,做了权仕衡的情妇,还使他的婚期延迟……在座的各位能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就是口说无凭。”
“诸位都是记者出身,大学读新闻传播学的时候,老师没有跟你们讲新闻的第一要素是真实吗?”
刘淑媛眼中闪过一抹狠戾,“我倒是觉得,娱乐新闻只要娱乐大众,基于真实做些二次创造并不为过。何况……”她斜睨舒艾脖子上一圈痕迹,笑道:“我们也并不是证据全无。”
“我就算跟他睡了,那又怎样?男未婚女未嫁,爱情自由,约炮犯法?”
面对如此豁得出去的舒艾,刘淑媛顿时头疼,眉头狠皱。
舒艾不屑地看着眼前一群明显是被刘淑媛驱使过来的娱乐记者,眼神凉薄淡漠。
这时,身后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做工精致的皮鞋撞击地面发出低响,一道低沉的男声,带着点闲凉的语气,缓缓开口,“这年头当娱记都这么闲,刘家千金脑子抽了跑到面前撒野,你们也千里迢迢陪着她到我的地盘上发疯?”
金色蔷薇的创始人一向无人知晓。只知道金色蔷薇的后台很硬,国内几次清理私人会所,都不敢动金色蔷薇一下。没想到今天能听到权仕衡亲口承认,他就是金色蔷薇的创始人,这里就是他的地盘。
权仕衡名声在外,他对外说了是,那就真的是。没有人认为他需要撒谎。
刘淑媛面色一僵,很快恢复过来,维持着表面的笑容,对权仕衡道:“权公子一向不待见我,如今权公子来了,我只好说声告辞,以免污了你尊贵的眼睛。”
她转身要走,权仕衡语气凉凉地喊住她,“走之前,把你的狗腿们都带走。”
刘淑媛回过头,恶狠狠笑道:“权仕衡,你能挡得住民生、财经、生活评论版面的作者,那是因为这些媒体都在你的管控之下。可是你别忘了!如今放眼全国,半个娱乐圈都在广川,而广川的娱乐界一向以世恒和刘佳马首是瞻。”
“我可就不信了,你的触手还能伸进世恒内部?你还能管得住眼前这一群娱记的嘴吗?!”
权仕衡淡淡看她一眼,低头认真地捞起舒艾的小手,郑重握紧,十指相扣,然后才掀起眼皮打量刘淑媛,哼道:“我管不住他们的嘴,我只需要管住你们的嘴。”
“上一次错过了收购世恒的机会,是我的失误。但今后,可就说不定了。我这个人呢,比较心急,我想要的东西,总是一心想着要尽快拿到手,越快越好,以免日长梦多。”
“在场的娱记,趁你们还有机会写,赶紧写,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因为一旦等我收购了世恒后,面对曾经惹恼了未来权太太的人,我会忍不住下重手。到时候如有得罪,请记得今天发生的一切,是你们活该跟错了人。”
一席话后,全场变得有些静默。
刘淑媛不甘心地瞪大眼睛看着权仕衡。
权仕衡轻蔑地移开视线,扭头温柔的目光看向身旁的舒艾,手掌圈住她的腰,带进自己怀中,低头道:“宝贝,方才是谁说你作风轻佻喜欢勾引男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