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进殿,一股穷尽奢华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让张彦有些透不过气之感。
“好家伙,这么奢侈怎么能行!?”
“等我到了庐江,也得按照这个标准给自己整一个……”
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张彦只见到这殿中一进门便是无数彰显着奢华气息的名贵家具,价值连城的漆器就如同不要钱一般点缀在宽阔的屋内。若非是此刻还不流行那些后世的各种柜子之类的大型木制家具,因此见到的只是一些摆架以及案台之类的小物件,张彦只觉得自己就仿佛来到了后世的那些古董博览会上一般。
“啊这,这屏风,这承尘……”
“这种香气,是紫檀制品?”
有些惊讶的看了身旁的木雕一眼,张彦的目光透露出一丝不可置信之感。这紫檀可是号称木中之王,几乎与黄巾等价的名贵木材。没想到此刻,他就在这皇宫的偏殿中看到这么大一坨完全由紫檀制成的木雕。
这可是连张让都舍不得玩的名贵东西。
“张将军莫要说笑了,这物件皇宫之内还有许多,若是将军喜欢,只需回去与常侍讨要便是。”
“若是咱家没有记错,天子赏赐给常侍的摆件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了。”
微笑着回头对张彦说了一句,那黄门的脚步也不停留,就这样直直的向前走去。
跟在他的身后,很快张彦便穿过回廊,进入到了一处宽阔的大殿之内。
就在大殿最里侧的一处胡床上,此刻正有一个眉眼间有些疲惫之色的中年男人,正在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同时在那中年男人的身旁,还有着一健硕、一枯瘦的两人正与那中年男人一同看向了张彦所在的方向。
“那便是天子了,快些进去吧。”
小声的对着张彦说了一句,那黄门便恭恭敬敬的移步离去,脱出了众人的视线范围。而听到那黄门的话,张彦自然是有些激动的深吸了一口气,便大步向前走到了那中年男人面前朝着对方行了一礼。
“末将张彦,见过天子。”
恭恭敬敬的对着坐在胡床上的刘宏一躬身,张彦就这样弯着腰站立在对方的面前没有说话。而于此同时,他的目光也偷偷的落在了那中年男人的身上。
“这汉灵帝刘宏,怎么给人的感觉这么苍老虚弱?”
心中默默地惊叹了一番,张彦只觉得面前这人带给他的第一印象便是无比的苍老,甚至有些比起张让还要衰颓的样子。而一想到对方此刻的年纪也仅仅只有着三十三岁,张彦就觉得汉灵帝刘宏的形象远远出乎了自己的想像。
要知道在有关东汉时期的史书中,张彦曾经了解到刘宏这人乃是一个为人相对外向,同时性格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跳脱嚣张、任意妄为的皇帝。就从他对“胡床”、“胡凳”等事物的喜爱上,便可以看出刘宏在年轻些时绝对是一个如同孩童般对陌生事物有着很强好奇心的性格。
在面见刘宏之前,张彦一直以为对方会是一个有些年轻放荡的男人形象,却不想此刻见到,这名以性格跳脱闻名的皇帝竟然只是一个垂暮老翁,顿时让他产生了一种难言的落差之感。
“该不会……那些野史中说的是真的?”
联想到那位性格强忌的何皇后有着给王皇后下毒的光荣事迹,张彦暗地里有些啧舌。
在他前世看到的某些资料之中,曾经记载过刘宏的另一位妻子,生下了皇幼子刘协的灵怀皇后王蓉便是被这何皇后下毒致死。而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刘辩尽快登基成为皇帝,那何氏竟还伙同自己的两个哥哥向汉灵帝刘宏下毒。
若非在刘宏身死之后,何氏的两个哥哥,当时的大将军何进与车骑将军何苗先后被宦官及吴匡攻杀,那大汉还真就这样落到了何家众人的掌心之中。
不同于此刻张彦内心的复杂心情,另一边的刘宏则颇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面前这位还算是年轻俊秀的青年将军。
虽说之前就已经从张让的口中得知了张彦这人的存在,更是在那日蹇硕前来面见自己时出言封赏了这位还算年轻的小将军,但此番张彦作战归来述职,还是刘宏第一次当面见到张彦此人。
先前在朝会之时,汉灵帝刘宏便是几次三番从群臣口中听得了这位小将的种种事迹,而即便这些事迹之中有好有坏,但有一点却是绝对做不了假的。
那便是张彦此人极为擅长军略,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便先后攻陷了太原、河东这两处陷于黄巾之手的中原要郡,同时也将那白波黄巾之首的郭太注意力吸引回了太原,变相的解除了陈留之危。
若是在考虑到前些日子里,蹇硕先一步回来洛阳时曾向自己提起的两人联手大破郭太七万大军一事,刘宏只觉得张彦这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已经直逼卢植、皇甫嵩这种当时名将。
最起码在军略一途上已经达到如此。
……
“过来吧,让我仔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