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盏伸手攘开她二人,提了裙子跨过门槛。
一旁的离筱筱再也忍不住了,跟疯狗一样冲上去,伸手把离盏朝门外推去。
“你个婢养的东西,休要进我离家的大门!”
离盏踉踉跄跄地撞在了梁柱子上,还好淼淼拉了她一把才没摔成。但淼淼抓着离盏的裙子被力道一带,反倒栽在了地上。
只听“嘭”的一声,淼淼脸磕在了门槛上,半响才捂着嘴巴爬了起来,手缝里全是血。
“淼淼,你怎么了?”
淼淼忍着痛,直摇头。
“手拿开,让为师看看。”
淼淼犹豫着放下手,一颗雪白的乳牙混在血水里掉了下来。
离盏顿时怒火中烧。
“啪!”她甩手就扇了离筱筱一个巴掌。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彻内外。
离筱筱愣住了,瞬时通红的五指印从她白嫩的脸上浮了起来,她呆呆的望着离盏回不过神来。
她被打了?
从小到大,连父亲都没有动过她一根指头,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被一个乡野庸医给打了?
突然“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落在另外半边脸上,打得她嘴角裂开,鲜红的血簌簌往下流。
“瞪我做什么?”离盏轻笑:“打人的时候就要做好被打的觉悟。记住,这就是你欺负我徒儿的下场。”
离盏拍了拍自己的手,似是怕被离筱筱玷污了一般。继而从怀里扯出一张靛青色的绢子,蹲下身来,细心的帮淼淼擦着血渍。
可乳牙被生生撞掉,牙龈就跟着破了,淌了一嘴的血,他又慌忙拿手去捂,便流得手心里,指缝里都是,擦都擦不过来。
没办法,只好先把止血。她连忙绢子塞在牙龈根部上。“淼淼咬着,不准松。”
淼淼点了点头,随即怯生生的往后退了退,离筱筱愤怒的眼神让他本能的害怕。
“离盏……你……你这个贱人,敢对本小姐动手?!”
离盏俯身将地上那颗小小的乳牙捡起,小心翼翼的收入腰间的白锦袋子里。
她故意扬了扬手,离莜莜吓得本能一退,她却只是将滑出发髻的钗子轻轻往里一送。
“怎么?咱们离家的优良传统就许你继承,不准我发扬了?”
众人指着离筱筱议论纷纷。她从一出场就张扬跋扈,得理不饶人的,现下还欺负一小孩子,愈发不得人心。
“哎呀,这离家的大小姐怎么下手这么狠啊,那还是个小娃娃啊!”
“就是啊!你说着有钱又有什么好,手足哪有这样相残!”
离筱筱气疯了,想打她,但碍于流言蜚语又不好意思再出手。想骂她,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骂。喉头滚了又滚,只从牙缝里断断续续的挤出几个字来:“你……贱人……贱人!”
离盏看着脸红脖子粗的离筱筱,也淡淡的从嘴角挤出两个字来。“泼妇。”
“你……你这贱人,我跟你拼了!”
“筱儿,住手!”一阵中气十足的呵斥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