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瞧见事情有变,就没有把药给小鹍子,药还在奴才这儿。”
“给我。”
“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萍儿惊道。
“狩猎要整整一天,直到太阳落山才会回来。半路会在五羊溪歇息用食,到时候本宫自会见机行事。”
“殿下,这路上的情况哪里说得清楚。殿下不要冒这样的险,以后再寻机会就是。”
“本宫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萍儿被她吼得一抖,她低头,赶紧将藏在袖子里的荷包拿了出来。
顾牙月将药藏在自己袖中,转头四处大望了一番,确认无人看见,脸色稍安。
“这小狐狸精太嚣张了,跟祁王骑在一匹马上,说话都比平日里硬气不少。本宫再等下去,她怕是要觉得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本宫今日就要煞煞她的锐气!”
顾牙月两眼铮铮发直,萍儿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一旦恨上了心,便要彻底把对方扳倒才能好过。劝是肯定劝不了的,她只好嘱咐,“公主殿下万千要小心,祁王就在离盏身边,不能上,您千万不要硬上。”
“本宫定然会倍加小心。退一万步说,就算出了事,有父皇护着我,谁敢与我作对,便是同父皇作对!祁王也奈何不了本宫!”
“公主!”
“好了你别墨迹了,本宫知道。旁的本事我没有,这种整蛊人的事情,本宫再在行不过。以前收拾那些嫔妃的时候,光明正大的除外,暗地里的那些我可曾露过马脚?”
萍儿想了想,这倒还真没有。
公主冲动归冲动,但小聪明还是有的。
号角声忽儿冲天而鸣,人群欢呼奔涌。
“来不及了,本宫走了。”顾牙月扭头,赶紧往回赶。
队伍整列出发的前一刻,顾牙月奔了回来。
白采宣宽抚完柳衍之后,也随行上了马来。
她今儿穿得格外打眼,一身芙蓉花绣夹裙,方便骑马又不失端庄,身披滚边烟纱妆花缎,头上绾这盘桓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衔珠兰花密腊凤冠。
贵胄公子们眼睛一亮,斗志更胜。
留守的小兵给诸位送来弓箭。
祁王府的马夫这时也赶紧从人群里走出来,将弓箭和狼皮做成的箭囊递给了顾扶威,顾扶威顺手接过背在身后,随着大军一路向北。
狩猎是趟严谨的出游,奖罚分明。
猎十兔赏银一百两,猎鹿子赏银二百两,猎鹰,猎狼赏银五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家的好胜心起,个个争先恐后。
至于那些个不在乎钱的,也不想屈居人后,两手空空的回到营地,说出去脸面无光,空让女眷们看笑话。
由是,一群人闻风便是影,听到点风吹草动便争相向皇上请示,皇上允准,便策马狂奔冲了出去。
一路行过半山,猎霍将军的马肚子上已经挂了一只赤色狐狸,三只黑兔子,还有一只白雉,晃来颠去十分得意。
端王也猎来两只兔子,三只斑鸠,算是收获颇丰的。
绪王骑射不精,连跑三趟,只猎来一只灰兔。
诸人跑得颇勤,可例外的是,一直备受瞩目的顾扶威却没有射出过一只箭。
无论是出于想欣赏他骑射之技的心思,还是因为他和离盏都太过打眼的缘故,男男女女都时不时的暗中留意着他。
祁王一路颇为照拂那小医女,只要军队一快行,马蹄子奔得开些,离盏就面色惧惧,嘴里轻声惊叹着。
顾扶威刻意放平速度,时不时还低头安抚她两句,一直夹在队伍当中,不快不慢,一直没有涉猎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