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这里太暗,下脚没看清,我们走罢,别耽误了殿下议事。”
“嗳,后院的有片绿菊园,此时正开得好,离小姐可以走走看看。”马常德如此道。
“那再好不过。”
离盏很快出了惜晨殿,她盯着马常德的后脚跟,木然的走着。
心里却激动着。
她看见了……她什么都看见了,那人穿着朝服,带着官帽,身形跟她差不多高。
眼细而小,腮宽而方,一张脸黑黢黢的,呈着病态。
他刚入朝为官时,就因个头和相貌备受排挤,一直少言寡语。
他就是钟佩,她断不会有错的。
可惜了……顾越泽把她支到了后院,她要是就在帘外等着,说不定能听到些谈话也说不一定。
“马公公,刚才来的是何人?”离盏故意天真的问。
马常德在前面走着,只当她是乡下女子,不忌口舌的,“是不大要紧的人。”
他拿她当傻子糊弄。
“噢,我只是想着,那人此时来看殿下,会不会发现殿下的病疾?这病可不好宣扬出去的。”
马常德诧异,“太子腰痛,离小姐看过了?”
“是?”
“可是要紧的病?”
离盏如实以告。
马常德很慌乱。
离盏揖手,“所以我才多嘴一问,来的人会不会……”
马常德愁思着,心不在焉地答:“不会,不会,他是太子的人。”
离盏点头,这话就彻底踏实了,看来钟佩与太子确实牵连颇深,丝毫没有冤枉他,连东宫里的奴才也是心知肚明的。
离盏屏退了下人,一个在后院子里走来走去,绿菊开的很是灿烂,她却无心赏景,恨不得能变成只苍蝇,绕过那重重守卫再飞进惜晨殿中,趴在钟佩的茶盖上听他们说话。
可惜不能。
过了半宿,膳房的人端来糕点和七喜珍珠圆子,她大意的用了些许,然后坐着等,又是半宿,马常德说人走了,召她再进去。
这时估摸着以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也不知他们谈了什么,竟说了这样久,离盏更是觉得错失良机。
离盏进了他的寝殿,又与顾越泽闲聊了些许。
她在顾越泽面前装模作样,十分耗费力气,多说两句觉得困乏得慌,很快生了请辞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