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独坐一桌,一群小女子互相引荐一番,她二人把离盏夹在中间,未免旁人议论,介绍离盏时,只说是自己朋友,连名姓都没带,反正吃席的时候,大家互不认识,也不会太多言语。
当然,这是末席的气氛,越靠前的席位便越是官场上的老手。
逢迎攀附是他们的基本功,再加上世家子弟们都多有认识,落座便热闹起来。
可席上并未见顾扶威的身影,只有杨管家前前后后的操忙着。
不一会儿,白家的人来了。
白相走在最前,其后是白严忠,白严忠旁边站在白采宣。
一家人都意气风发的,白相笑容和悦,白严忠霸气内敛,尤其是那白采宣,即将快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妃,今儿打扮得十分隆重,她仰头朝着人群里看去,微微一笑,竟有种母仪天下的气势,不见任何的浑浊和阴沉。
可见,顾越泽瞒她瞒得十分好,她现在还沉醉在自己的美梦中无法自拔呢。
落坐的人站起了许多,纷纷朝白照芹拱手表示祝贺。
白照芹一一回礼,被杨管家安排去了上座。
再又候了稍许,来了个阵仗无比大的人,惊动了四座,离盏还未来得及抬眼,就听见一桌的人你推我,我推你的议论。
“太子殿下来了!”
呵,到底是顾越泽,尽管私下里和顾扶威不对付,但明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太平盛世的样子。离盏心中如此嘀咕道。
“太子把手负在身后做什么,不是说手伤彻底见好了么?”
“好是好了,但到底还是断了两根指头的。”
“哪两根?”
“有人说是无名指和小指,有人说是食指和无名指,反正是不妨碍捉笔写字的,不然……”
太子走到席位中,在人山人海里驻足张望了一圈,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但目光最后扫到末席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落在离盏的脸上。
她握着杯子的手一紧,想着他会不会因她来参加顾扶威的宴席,而生气疏远她。
但仔细一琢磨,她既是顾扶威的随侍大夫,来参加生辰宴是很正常的事,况且她只随女眷坐在末席,和顾扶威并无交集。
于是,她投以微微一笑。
顾越泽在看清她这身打扮时,眼里微微露出满意的神情,但脸上却依旧疏离冷漠,默不作声的转过头去。
就好像今晨送到盏林药局的那封肉麻的情书,是他誊抄来的一般。
离盏丝毫不意外,淡看着他远去。
杨管家引他上坐,路过白采宣身边时,他对着白采宣大相径庭的展露笑颜,白采宣羞赧一低头,脸上洋溢着幸福二字。
但他二人成婚在即,见面不是很吉利,所以杨管家刻意将二人的座位安排得很远,引着太子继续往前走了。
“白家真是风头最盛。瞧那白家嫡女,怕是做梦都要笑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