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嬷嬷却不知何时进来伺候,瞧着魏明煦兴致高,一在旁陪笑道:“单去看那大戏楼也冷清,王爷不妨养两班小戏儿在府里,也能给王妃闲时取乐。”
林芷萱听了出格,道:“这个就罢了,如今毕竟还在国丧呢。况且我不爱听戏,太闹腾了。”
魏明煦却听着不错,道:“若你嫌闹腾,我去给你找两个说书的,或是弹曲儿的养在府里,你烦闷时唤了她们去怡神所给你解闷也不错。”
林芷萱听了哭笑不得,她这回知道冯嬷嬷成日里那一套一套的是跟谁学的了。
冯嬷嬷听魏明煦这样一说眸子也亮了起来,继续说要不再请一班杂耍的,林芷萱定然也喜欢。
林芷萱听着头疼,也因才吃了饭有些乏,夏兰都找好了衣裳,林芷萱却道:“王爷,这屋里这样暖和,外头又冷,一冷一热的最易被邪风扑着,不如就不出去了。等天气稍暖和些再出去踏青。我从来有歇晌觉的习惯,如今有些乏了。”
魏明煦听了才道:“若是累了,就先睡会儿吧。”
冯嬷嬷见状,只得陪笑道:“那戏班子和杂耍班子我先去给王爷瞧看着,若是有好的再报给王爷。”
林芷萱赶紧拦了道:“嬷嬷且等等吧,这事儿我与王爷再说说,以后再定吧,嬷嬷别出去乱说这个。”
冯嬷嬷心中不平,可看着林芷萱也不敢多话,今儿早晨秋菊已经训斥了她和刘嬷嬷一番,纵使冯嬷嬷心中有气,也不敢露出来,只赔笑退了下去。
魏明煦瞧着林芷萱谨小慎微、行事有度的模样,欢喜却又心疼,扶着林芷萱由丫鬟脱了外衣,到床上躺了,又遣了丫鬟,魏明煦也歪在外侧陪着她,道:“你个丫头就是太小心了些,事事处处未免想得太过周到。”
林芷萱忍俊不禁道:“难道王爷喜欢顾前不顾后嚣张跋扈的?”
魏明煦轻轻揽过了林芷萱,道:“有本王在,嚣张跋扈一些也未尝不可,看着你成日里这样谨慎小心,连看个戏听个曲也瞻前顾后,一步都不肯走错,我是怕你的小脑袋瓜累着?”
成日里被他这么搂搂抱抱的,林芷萱纵然还有些抵触,却也开始渐渐习惯,也不挣扎,只任他抱着。
林芷萱听着心中安暖,她前世期盼的,何尝不是魏明煦口中的那种日子,有个能替她遮风挡雨的丈夫,而如今经历了那么多,忧思伤神已经成了习惯,改不掉了。
林芷萱枕着他暖洋洋的肩,又朝他靠了靠,倒是比枕着冰冷枕头舒服。
“我听刘义说那日钦天监许了三件大事,银钱、边境和万国来朝,都看似难成,王爷可有把握?”
魏明煦却只揽紧了林芷萱道:“你这丫头,不让你担心后宅之事,你却连前朝的事也关心起来了。你放心,银子已经在路上了。最多还有七日就能到京。至于万国来朝,人总归要有些期许。”
立春以来,天一日暖思一日,虽然倒了几次春寒,可毕万物返青,林芷萱的生辰在三月初三,朝鲜国的供银在二月二十六进了京城。
说朝鲜先王已经于十五日前薨逝,新王李玉章在魏明煦的支持下继位,照当初与魏明煦协定,送来白银五万两,并东珠十斛,黄纻布十匹,白纻布、麻布各二十匹,纻麻兼织布十匹,满花席、黄花席、彩花席各十张,帘席二张,人参五十斤、豹皮十张、獭皮二十张,为朝贡,并称臣。
五百万两银子一小部分用于赈灾,其他的都跟北沙俄买了粮草,直接送往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