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马,你是真不明白?人家本来就正想瞌睡呢,咱给递过去个枕头?不是正中人家的下怀?”
“顾所,我求求你,你不是人脉广嘛,你找局里说说,就按到我头上得了,我呢,死猪不怕开水烫,就这一吊子了。简挺这农村娃,能穿上这身警服容易吗?另外,他不是正在特殊时期,万一人家有戏,这不砸了嘛。”
顾谦知道,马又腾说的有戏,是指上一周,市局政治处突然来考察简挺,弄得全所上下都傻眼了。敢情这小子是匹黑马呀!
可是,简挺本人呢,更是莫名其妙。
面对所长和师父的询问,简挺一脸真诚,说,自己真不知道是咋回事,估计是陪太子读书的多,考察仨人,提拔俩人,我就是那个陪读的。我想提拔,得等着太阳从西边出来那一天。
看他说话的样子,不像是撒谎。顾谦还打听了一番,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就把这事儿给放一边去了,没太在意。
顾谦听马又腾这么一提醒,还真是这么回事,思忖了半天,说:
“老马,简挺这孩子呢,还确实是棵好苗子,我能害他吗?咱们这么多年了,我什么人你不了解啊?我忖摸着,这事儿可大可小,说到底也犯不到哪里去嘛。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明天专门去趟局里,跟邵副局长还算熟,他是常务副局长,总能帮上腔吧?腆着咱这张老脸,去找找他求求情。”
“唉,那也只有这样吧……”
简挺紧走几步下了楼,心里很感动。
第二天一大早,顾谦就到了市局。过去,他在另一个派出所当普通民警时,邵兴旺是所长,也算是自己的老上级了。
然而,邵兴旺马上要参加党委会,没时间和顾谦啰嗦,就倒了杯茶,让他先坐着,自己夹着笔记本进了会议室。
这一等,就等了一上午。
临近中午,邵兴旺终于开完了会。回到办公室,见顾谦还这么等着,就问:
“老顾,啥事儿让你这么上心啊?”
顾谦连忙站起身,说:“邵局,您是我的老领导了。有个事儿,还真是得麻烦您。”
顾谦就把马又腾和简挺的事儿复述了一遍。末了,说:
“老领导,简挺这孩子呢,工作很上进,踏踏实实,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这不,上一周,局政治处还去考察了呢。嘿嘿,邵局,你面子大,看能不能给说说,轻描淡写地给个批评教育啥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噢。”邵兴旺意味深长地点着头,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见他半天没吱声,顾谦急了,催问:“邵局,你倒是表个态呀,十几年来,我也没张过嘴,这小忙你总得帮吧?”
邵兴旺山高云深的样子,说:“这忙,我还真帮不了呀,老顾,刚才的党委会上,已经定了,关他七天禁闭!”
“啊?”顾谦瘫坐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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